已經死了……你別再折磨他了……。”
景剴一把推開他,神情冷厲:“誰說他死了?沒有朕的允許,他怎麼敢死?!”
“父皇……”景淵拼命咬住下唇,倒退兩步,痛苦地閉上眼睛。
在景剴推開他的一瞬間,他看到他眼底含著淚花。
父皇,你心底裡也是有感情的,對不對?可是為什麼說出來的話如此霸道?
“如玉!如玉!你醒醒!你醒醒!”景剴還在繼續搖晃著溫如玉的身子,聲音漸漸嘶啞,指甲幾乎摳進溫如玉的肉裡。
就在這時,他聽見溫如玉的喉嚨裡發出一聲極其微弱的、類似嘆息的聲音。
“如玉?”景剴渾身一震,“你是不是醒了?”
景淵也一下子睜開眼睛,狂喜道:“姑父沒死?”他奔過去,伸手探到溫如玉鼻下,激動地道:“他有呼吸了!他活過來了!”
可溫如玉的樣子又恢復了死寂。
景剴輕輕拍打著溫如玉的臉頰:“如玉,你快醒醒!你聽得見朕的聲音麼?”溫如玉沒有反應。
景剴的臉慢慢沉下去,湊到溫如玉耳邊,一字字冷酷地道:“如玉,假如你還有一點意識,你給朕聽好了:紫熵馬上就要興兵犯界,你若敢死,朕就讓你的徒弟來為你贖罪!朕讓他出徵,只給他一萬兵馬。你等著他來地下追隨便你吧!”
“父皇?!”景淵愕然地看著景剴,臉色發白。
“你敢以死來逃避罪責?你還是男子漢麼?你有臉到地下去見你祖父與父親麼?你別忘了,你還有妻兒。你若敢死,朕就將他們發配到寧古塔去,讓他們活得生不如死!”陰冷歹毒的話就象魔咒般在溫如玉耳邊響起。
溫如玉終於有了感覺,蒼白的嘴唇微微翕動,發出一聲低低的申吟,“不要……”
景淵又驚又喜,一眼不眨地看著他。
溫如玉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然後費力地、一點點地睜開眼睛,目光毫無焦點,茫然地看著眼前那個模糊的影子。
景剴無聲地鬆了口氣,唇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姑父,姑父!你真的醒了?”景淵激動地雙手發抖,淚水奪眶而出。
“皇……兄……”溫如玉終於看清面前的人,掙扎著道,“解……藥……”
“解藥?”景剴一愣,忽然想到張太醫說的話,皺眉道,“你是說……蠱毒的解藥?”
溫如玉沒力氣點頭,眨了眨眼睛:“我……袖子……裡……”
景剴掀開被子,拿出他的手,忽然發現他的手捏上去全是骨頭。暗暗皺眉,摸到他袖子中藏著一個小盒子。拿出來開啟,見裡面放著一粒紫色的藥丸。
“這是解你身上蠱毒的藥?”景剴拿起藥,在溫如玉眼前晃了晃。
溫如玉再次眨眨眼睛。
景淵呆住,顫聲叫道:“姑父?為什麼……?”
景剴的臉卻一下子變得鐵青,雙眸中漸漸露出危險的陰霾。
“混賬東西!”他從齒縫裡狠狠憋出四個字,瞪著溫如玉,目光恨不得將他凌遲,“原來你有解藥,就是不肯服!你真的想死?你想棄妻兒於不顧,自己撒手而去?!”
溫如玉動了動嘴唇,卻沒有發出聲音,慢慢垂下眼簾。
“朕真想一掌劈死你!”景剴嘶聲怒吼,舉起手,卻怎麼也不忍心打下去。
那個脆弱得一碰就要碎的人,哪裡還能經受得了打擊?
“等你好起來,給朕一個解釋!否則……朕絕不饒你!”景剴收回手,暗暗咬牙。看在景淵眼裡卻是一副色厲內荏的樣子。
景剴有些心虛地瞪景淵一眼,向他揮手:“去倒杯水來。”
他將溫如玉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把藥餵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