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借上茶的機會在門外偷聽了幾句他們的談話。她說那人的口音是南方人,還聽符欽叫她‘公主’。”
子墨騰地站起來,唇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喃喃自語道:“獨孤煌,你這隻老狐狸!想挑起孤與康樂帝的戰爭,你好從中得利。”
應莫言沒有聽清他說什麼,再次跪倒,懇求道:“臣請大王下令發兵攻打康朝!”
子墨微笑:“好啊,那卿可願立下軍令狀?”
“臣願意。”
第二百六十章 命若輕塵
凝霜閣離乾清宮只有百米之遙,周圍翠竹環繞,兼有假山飛瀑,碧水寒潭。平素供景剴休憩之用,現在卻成了溫如玉養病的地方。
“皇上可否讓王爺回府治病?也好讓他們一家團聚。如今他病成這樣,不知道還能不能……”張夕照話到一半卻再也說不下去,溫如玉昏迷至今差不多兩天了,除了喝過幾口水,別的什麼也不能吃。太醫開好藥方煎好藥,景剴親自端給溫如玉喝,可他牙關緊咬,根本喂不進去。
但無論如何,景剴卻不放溫如玉回家:“夕照不必多言,朕心中自有主張。宮裡有太醫隨時照顧如玉,豈非比王府要強?何況……”何況下面的話收了回去,張夕照只看到景剴幽潭般的眸子中閃動著深沉、複雜的光。
眼見著溫如玉急劇消瘦下去,氣息奄奄,景剴只好命張夕照悄悄將景浣煙接進宮來,並叮嚀他千萬不要聲張。
“皇兄打算如何定玉哥哥的罪?”景浣煙將溫如玉抱在懷裡,靜靜地看著景剴,神情中看不到一點悲哀,好象在說著別人的事。
景剴愣住,這態度……哪象是小妹能做出來的?以往多少次只要自己對溫如玉不好,她的反應便會激烈。為何這次如此平靜,平靜到彷彿心如死灰?
景剴嘴角的肌肉不易察覺地顫抖了一下,但沒有立即回答。
“皇兄若是要治玉哥哥的死罪,小妹求你不要再救他了,讓他就這樣去了吧,也好讓他少受些痛苦。如果還不夠,請賜小妹與灝兒一死,但請皇兄……饒過寒兒。”說到這兒景浣煙雙膝跪下去,聲音毫無起伏。
“皇姑姑!”景浣煙的話每個字都象針紮在景淵心上,淚水瞬間瀰漫了眼眶,他拼命咬住下唇,用哀求的目光看向景剴。
“浣兒,起來。”景剴伸手去扶景浣煙,“不要表現得這樣殘忍,這不是你的樣子。”
“我應該是什麼樣子?”景浣煙微笑,笑靨如花,“皇兄是想看到小妹哭得肝腸寸斷麼?不,我不會了。我不想讓玉哥哥走得不安。他這樣的人,若是死了,便是羽化登仙。能夠脫離這汙濁的塵世,豈非是他的幸運?”
“浣兒……”景剴的手指握緊,臉色越來越難看,“你總讓朕覺得自己……冷血無情。可你想過沒有?朕若真的無情,如玉早就死了無數次了!朕不提當年太上皇的遺命,只說他當了鯤鵬王爺後發生的事,他為了不肯出兵攻打烏薩與閼脂,一次次抗旨不遵,為了報父仇險些殺了朕,後來他劫持、毆打朕,再後來他向子墨俯首稱臣!……這一樁樁,一件件,若換作別的大臣,誰敢做得出來?浣兒,若朕與如玉易地而處,他會如何?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景浣煙苦笑,暗淡的眸子中充滿冷澀與疲憊:“皇兄,你說得都對。所以玉哥哥從來都沒有怨過你,他永遠只會覺得自己有罪,自己對不起你、對不起祖先。我現在已經想通了,這一切都是命。正因為玉哥哥是這樣的人,我才會無怨無悔地愛上他。所以,你不必顧忌什麼,你想怎樣處罰我們,你就去做吧。我……只要與玉哥哥生死與共,便知足了。”
景剴眼裡彷彿有狂風驟起,一下子波瀾起伏,他下意識地背轉身去,避過景浣煙的眼睛,但聲音卻艱澀無比:“小妹,朕現在越來越不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