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食的正是星兒的鮮血。
他粗魯地抓起臍帶還沒有剪斷的小傢伙,狠狠地往他屁股上一巴掌,怒吼道:“臭小子,你連你母后的血也吸,我要狠狠地教訓你!產婆,剪斷臍帶!”
正吸食得過癮的嬰兒,被這突然的一巴掌打得哭聲震天,從哭聲裡,傳遞出他的憤怒,卻又對打他的男人無可奈何的惱怒,誰叫他現在是嬰兒呢。
“藏韜晦,如果你母后不能醒過來,我饒不了你!”
藏嘯桀根本沒有心情看“兒子”的表情,將他往產婆懷裡一扔,就去抱住心愛的女人,焦急地看著她暈過去的小臉。他知道小鬼不會有事的,本領那麼大,怎麼著都會活下來。
“咦?鷹王,鷹後的流血止住了,真是奇怪,我都沒有做任何包紮呢!”產婆驚訝地說,看著已經看不到的傷口,她覺得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
藏嘯桀若有所思地看著產婆懷中的小鬼,看著他睜開的一銀一紅的眼瞳,還有那張漂亮得懾人的小臉蛋,冷冷地瞥開眼,難道,剛才這個小鬼是在給她止血,卻用如此恐怖的方式,還讓她承受了那麼大的痛苦,他不會輕饒他。
“鷹王,她的脈息微弱,儘快換一個環境,讓她好生休養。”
閻疲累的聲音傳進簾內,他的真氣消耗太多,就在嬰兒出生的一剎那,他感覺自己身上的真氣不受控制地流了出去,彷彿被什麼在吸走似的,厲和他有著同樣的表情。
女人生孩子的慘烈,讓他們仍然心有餘悸。
“你們先去休息吧!”
藏嘯桀讓二人去休息,親自幫她換掉汗溼的衣裳,讓產婆收拾妥當,不顧真氣嚴重消耗過後的疲憊,抱著她回到另一處寢居,再也沒有看過兒子一眼。
小傢伙好奇地看著陌生的一切,眾人顫微微地侍候著新生的小主子,抱著他前往早就準備好的寢殿,那裡,奶媽和一切侍女早就準備好了。
產婆渾渾噩噩地離開穹築居,今天,她受到的刺激太多了,男人進產房助產、令人畏懼的鷹王嚴厲又無助的一面、小主子驚人的舉止和相貌……
在另一處寢殿裡,閻正認真地替她把脈。
“閻,她怎麼樣了?”藏嘯桀急切地問。
閻沉重地搖了搖頭,看著床上臉色慘白的人兒,心狠狠地抽痛著,他的疼痛並不比鷹王少,在心裡埋怨著自己的無力。
“鷹王,我去調製一些湯藥,她現在仍在昏迷中,必須繼續滋補身體。”
閻匆忙地退出寢殿,怕人看出他的異狀。他是無情無慾的法師,是那個冷情寡心的人,不是為她擔心不已的男人,也沒有資格,將她的身體調養好,才是他的責任。
在走廊裡,他還來不急收斂臉上的痛苦表情,跟厲碰一個正著,他不自在地說:“厲,鷹後昏迷中,還沒有脫離危險,我去一下御藥房。”
“我帶你去吧!”
厲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轉身就走,似是沒有看到他的任何異狀。
有些東西,保持原狀就好,局面已經夠混亂的了!
……
晨星在黑暗中盲目地奔跑著,腳步很沉重,卻被一股莫名的牽引力驅使著往前奔跑,黑暗彷彿沒有盡頭,而她的心力快要崩潰了,只能機械地跑著……跑著……無盡的黑暗令她的頭腦快要暴炸般悶得難受。
“娘……”突然,在前方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雌雄難辯,語帶好奇地喊了她一聲。
她迷茫地朝著聲音的方向前進,心裡多了點期待,突然記起她剛剛在分娩,那痛苦的經過令她懼怕不已,是她的孩子嗎?她要見到他。
“娘,你真慢,快點兒!”這次,傳來的聲音裡有著難掩的不耐,還有一絲調皮。
晨星著急地加快了腳步,卻仍然是無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