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轉達皇上對他的體恤之情。”
“不要。”景剴擺手,“在他面前,你便是要嚴詞告誡他,讓他以後多加收斂才好。”
“是……臣明白。”
景剴頓了頓,又道:“朕今晚……擺駕女貞觀。”
張夕照的心頓時沉下去。
折騰了半天還是要去。
皇帝出去風_流快活,可害苦他這位侍衛統領。他又不好時刻跟在皇帝身旁,就算他不眠不休,總不可能潛伏在他們床底下吧?若是期間出了什麼差錯……
他擔待不起這個責任。
入夜,一乘小橋載著景剴出宮,張夕照與另外三名侍衛挑燈隨行。
黑暗中一雙精光四溢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乘轎子,目光中充滿怨毒。
月夜高樓上,有誰倚榻而臥,臂上層層包紮。
長髮垂下,遮住半邊臉頰。另一邊臉頰依舊蒼白,唇抿緊,彷彿在忍著疼痛。
側院有琴聲響起,一曲《梅花三弄》,裂石流雲之響,穿透夜空。
令人聞之動容。
紫衣女子憑欄回眸,看著榻上之人微笑,語聲輕柔:“這星羅王子真是多才多藝,看他那副狐妖般的長相,怎麼也想不到他還有如此精妙的醫術。玉哥哥認識他,可算是人生一大幸事。”
溫如玉輕笑:“是啊。初次見面時只覺得他這人脾氣怪異,行事有些不近人情。想不到後來成了朋友,發現他竟是特別的善解人意,而且心地善良。”語聲一頓,心裡忽然掠過一個模糊的念頭:若是當初雪兒留在碧海國,是不是會比現在幸福快樂些?
不*輕輕嘆息。
景浣煙一下子猜到他的想法,苦笑道:“你是否在想,如果雪姐姐與星羅王子結成連理……?”
“浣兒真是冰雪聰明。”溫如玉忍不住讚道。
景浣煙凝眸看他,聲音悵然:“你是不是因為與皇上吵了一架,心情不好,才有此感慨?”
“是啊。現在一段情折磨著我們三個人,皇上因為雪兒心不在他身上,便賭氣去找洛顏。皇后性子溫順,竟未對此有何異議,若換作旁人,必然是鬧得沸反盈天了。滿朝文武一旦知道,背後不知如何議論。國丈趙昶也不是等閒之輩,此事若被他抓在手裡,不知會演繹成什麼樣……”
景浣煙坐下來,端起一杯茶送到他唇邊,堵住他的話,眼裡有了薄薄的嗔意:“傻哥哥,你什麼時候關心關心自己吧!自己一身的傷病,卻全然不顧,整天操心國事。皇上又不是小孩,他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他喜歡做昏君便讓他去做好了!”
溫如玉側頭看她,忍俊不*道:“你才是說的孩子話。他若是昏君,我此刻早就離開朝廷了,還能這樣一心一意地幫他?他是你皇兄,你不要總將他看得那樣壞……”
景浣煙伸指點上他的額頭,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啊!真要氣死我……”擰身又站到欄杆前,背對著丈夫。
“浣兒……”溫如玉輕喚,微笑搖頭,一臉寵溺。
沒有迴音,忽然看到景浣煙的背影有些僵硬。
風中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好象什麼東西燒著了。
“火!火!”景浣煙驚叫起來。
溫如玉不顧臂上疼痛,騰地站了起來。
東面躥起一簇火苗,先是一角,轉瞬沖天而上,照亮一方夜空。
風助火勢,霎時烈焰騰空,蔚為壯觀。
火光中有隱隱綽綽的人影晃動,喊叫聲一片。
“不好!好象是謫仙樓的位置……”溫如玉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閃電般掠起,飛身下樓,大聲喚道:“喬統領!”
王府侍衛、丫環、僕人紛紛出動,抬頭觀望。
“王爺!”喬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