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肯將我遣還,他必會以此為由,討伐紫熵。”
子墨看著他,幽深的眸子中分明起了波動。如此冷靜地說出這番話,好象在說著別人的事,溫如玉,你對自己真的那樣不在乎麼?若是康樂帝如此對你,你能受得了麼?
唇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好吧,那我們就來賭一賭,看看你在康樂帝心目中究竟有多少份量。
“王爺好象對自己沒有信心?莫非王爺記起了什麼事?”
“沒有。只是夜兒告訴我,我們皇上最後要將我千刀萬剮、滿門抄斬,是他將我救走,並令我失去記憶。所以,我完全可以想象,我對大王來說不僅毫無用處,而且反而會成為挑起禍端的導火線。”
“哦?竟有此事?是什麼原因可以告訴孤麼?”
溫如玉搖頭:“恕在下有難言之隱,不便相告。只是大王若不信,不妨一試。反正大王也有逐鹿之心,這戰爭由誰挑起來都是一樣的。”
“戰爭的起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只要你在孤手裡,康樂帝就沒有勝算。”
溫如玉微微挑眉:“大王太看得起我了。康朝除了我便再無良將了麼?”
“其他人對孤不足為患。孤怕的是軍心,你在各*中威名赫赫,若是面對你,縱然不戰軍心便已亂了幾分。”
溫如玉無聲地嘆口氣,此人心思縝密,步步為營,難怪當初能夠奪得王位。只是若論魄力,他恐怕比不上景剴。軍心是否穩定,不是敵將的威名左右的,而要看他這位領導者是否得人心,是否有自信。
“既然大王有此顧慮,不如干脆殺了我,免除一切後患。”溫如玉微笑道。
“你當孤是如此殘忍之人麼?孤還希望你留在紫熵,為孤出力呢。”子墨說得平和,不動聲色。
“在下只有一個答案:恕難從命。”
子墨凝眸看他,笑得深沉:“不必急著回答,孤很有耐心。現在……孤要你寫封信給康樂帝。”
溫如玉淡淡一笑:“是大王要得燕雲十六州,並非我要換取*,為何讓我來寫這封信?”
子墨一滯,怒容在眼裡閃過,卻終究忍住,再次笑起來:“也好。那麼孤要向王爺要個貼身之物,以作憑證,王爺可願意?”
溫如玉呆了呆,從袖中拿出自己的紫色玉佩,遞到子墨手中。
夜無聲。睿王殿比較僻靜,倒成全了溫如玉。白天有小冬子在眼前晃來晃去,非常不便,只能利用晚上的時間教蒼夜“返璞歸真”的內功心法。
等蒼夜練完,兩人打算休息,才驀然想到臥室中只有一張床。
溫如玉不*苦笑:“夜兒,你害死我了。子墨真的將我們當成那種關係……”
“大哥,對不起,當時情勢緊迫,我太心急了,不得已出此下策。但現在,我倒覺得讓他們誤會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他們以為我只是一個卑*的男寵,自然便會對我放鬆警惕,我才有機會救你出去……”
“夜兒!”溫如玉心裡一陣刺痛,“我不許你說卑*兩個字!”
“其實我本來就是的……”蒼夜的聲音低沉下去,緩緩垂下頭。
“住口!”溫如玉怒吼,聲音壓在嗓子裡,臉氣得鐵青,“我真想狠狠打你一頓,將你打醒。你白天還答應我走出過去的陰影,現在卻又來說這兩個字!”
一生氣,眉間的蓮紅色又在加深。蒼夜嚇壞了,惶然道:“我知錯了,大哥別生氣,一生氣毒性就發作得快了。”
溫如玉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放緩聲音:“休息吧,以後你睡*,我睡地上。”
“不,大哥中了毒,睡地上身體會受不了的。還是我睡地上。”蒼夜執拗地道。
溫如玉嘆息:“算了,你我兄弟之間不分彼此,若你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