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
與此同時,他身後的侍衛欺向溫如玉,擋住他的身形。
蒼夜昏過去之前,耳邊聽到子墨的最後一句話是“廢了武功,又有傷,還敢妄動?”
子墨將蒼夜交給一名侍衛:“將他放到*去!”
侍衛領命而去。
溫如玉回頭,一下子肝膽俱裂。他看到江天雨胸前中了一劍,影衛拔劍時灑落一片血雨,江天雨的身子晃了晃,幾乎跌倒。用手捂住胸口,指縫中血流如注。
與此同時,江天雷背後被一劍刺入。影衛抽劍,江天雷的身軀往後揚,鮮血狂噴而出。
“住手!”溫如玉的聲音脫出而出,人下意識地衝上去,扶住江氏兄弟的身子。腳步踉蹌了幾下,終於將他們扶穩。然後緩緩放開。
子墨抬手,所有黑衣影衛齊齊退開。
“如玉。”子墨再次親切地喚道,“你真的想為他們求情?”
江氏兄弟聽到這聲“如玉”,如受雷擊,身子僵住,連臉上的表情也僵住了。
“是。”溫如玉掙扎著說出這個字,嘴裡嚐到血腥味,黑玉般的眸子變成了菸灰色,自尊、驕傲、憤怒、不屈統統化成灰燼。地底奔湧的岩漿突然被冰川吞沒,沉寂下去。
“其實何必呢,你反正已不記得他們,他們的生死跟你無關。”子墨仍然在微笑,但那笑容在溫如玉看來殘忍、冷酷到極點。幽深的眼睛裡甚至有一種嘲諷的意味,彷彿看著一個頑強不屈的獵物終於落入了自己的陷阱。
溫如玉向他走過去。
“不管我是否有記憶,至少他們曾經是我的兄弟。大王,他們對你沒有造成損失,請你……放過他們。”他臉上的表情仍然很平靜,但氣息卻已不穩。
“好啊。”子墨走近一步,迎上他,袍袖輕揚,神情悠然,“孤願意放他們走……只要你做一件簡單的事。”
“什麼?”溫如玉的睫毛顫動了一下。
子墨看著他,目光漸漸幽深,緩緩吐出幾個字:“對孤……俯首稱臣。”
偌大的睿王殿忽然好象變成了一個密閉空間,沒有空氣流動,連眾人的呼吸都似乎停止了。
“不,公子,不要!”江天雷如夢方醒,嘶聲大吼,牽動傷口,一口血噴了出來。
溫如玉抬起眼簾,秋水般清洌的目光落到子墨臉上,蒼白的唇邊露出一絲微笑:“大王終於沒耐心等了麼?只是……在下對大王真的那樣重要麼?”
“孤並非良善之輩,更沒有你這樣的仁慈。你巧計安排,讓歐陽雁滅了孤的必殺堂,將孤派去的影衛一網打盡。這損失,孤當然要向你討還。何況,你的兩位兄弟對你來說至關重要,孤讓你做的絕不是虧本生意……”子墨一字一句緩緩說出這些話,神情篤定,志在必得。
溫如玉握在劍上的手指冷得似冰,神經被痛苦折磨得幾欲崩裂,可他仍然拼命支撐著不倒下去,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申吟出來。
子墨平緩的聲音聽在他耳朵裡就象刀鋒刮過,字字帶血。
驀然想起當年自己為避免更多親人受牽連,下定決心去煙霞宮送死,被迫跪在景剴面前的情景。
如今,相同的故事要重演了麼?
子墨,你終於失去耐心,不再用懷柔政策了。可你即使逼得我臣服,又能得到什麼呢?
二哥,三哥,我十七歲時便認識了你們,你們是與我一起並肩作戰、同甘共苦的兄弟。我們沒有說出口的誓言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怎能見你們先我而去?你們為我付出的已經太多太多,怎能再搭上你們的性命?只要你們活著,所有的罪讓我一人來背吧。
“好,我答應你。”抬起頭,平靜的話說出口,卻象一道驚雷炸響在睿王殿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