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胸口劇烈疼痛,適才一擊之威,被自己全轉卸到腳下,散得乾淨,卻仍是給那股劍罡震得劇痛,能造成如此效果,對手當可非常自傲。
“喂!不要玩了,有帳回去再算吧!”
這是源五郎的悄然傳音,物件當然是狠砍自己一劍的花次郎,只見他戴個倉促製成的銀面具,整個面孔連同頭髮,全遮在銀面下,聽見自己的傳音,卻絲毫不理,甩手擲去手中長劍,折下兩根樹枝,將其中一根擲了過來。
眾人看到那副銀面具,都想到一人,再看見來人不欲佔兵器便宜的胸襟氣度,無不肯定這想法,鼓掌叫好。
源五郎當然曉得,以花次郎自傲個性,當然不屑與空手的自己對戰,故而雙方以樹枝拆招,然而,他也明白這具銀面具的意義,所以心頭苦笑,嘴上怒聲道:“王右軍!你與東方老賊有何淵源?何故阻我大事?”
眾人聽得是白夜四騎士之一的王右軍,無不歡聲雷動。白鹿洞陸游的七名弟子,心性不一,雖然多半都是良善之輩,但真正要說鏟奸除惡,為善不落人後的俠之大者,還是這位銀騎士王右軍,見得他忽然駕臨此地,武功又高得出奇,任是誰都會歡呼。
花次郎不做反應,等源五郎接住樹枝,立刻揮枝成劍,主動搶攻,源五郎無奈回應,展開白鹿洞劍法,轉卸招架,兩邊就這麼鬥起來。
兩人這一番交手,只看得旁人眼花撩亂,張口結舌。
明明只是兩根樹枝,但隨著持有人氣勁灌注,巧妙運用,驟然間恍若化作兩條白龍,一面盤旋攻擊,一面騰挪轉位,變化到極處,旁人似聞仙樂,歡喜讚歎,無以言之。
在他們眼中,“王右軍”大俠施著獨門劍法,每一招自成格局,每一劍筆劃分疊,一招成一字,十餘招連貫下來,彷似一首小詩;修過白鹿洞劍法的人更看得出,這陸游親傳弟子的劍法,忽楷忽篆,似行似草,變化萬千,更有無窮氣概,看得觀者暢快淋漓。
而源五郎招架的劍法,也不離白鹿洞範圍,儘管許多處只是入門招式,但卻憑空生了許多變招,兩人像是同門拆招,配合得絲絲入扣,一時間難分勝負。
東方玄虎也在一旁皺起眉頭,王右軍的武功看來不在傳聞之下,而那名蒙面刺客的武功也是非常高明,和自己動手時絕沒有拿出真正實力,怪的是,怎麼自己便認不出來,這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再拆數回合,花次郎暗忖這樣下去,仍是突破不了源五郎的防禦網,索性把心一橫,木枝筆直刺出。
這一記平平無奇,卻只有目標的源五郎才明白其中厲害。當花次郎劍尖指向此處,自己立刻心神劇震,四面八方像是被怒濤包圍,鬼哭神號,但中心處的自己卻感覺空寂一片,像是暴風雨將臨的恐怖前兆,心臟沈悶得幾乎裂開。
想要施展獨門秘術,強行穿梭空間躍離,卻發現對方劍氣牢牢鎖住自己心神,有任何異動,都會在啟動瞬間發動,搶先將自己斬成碎肉,而耳邊尖嘯聲越來越淒厲,彷佛有個千劍萬劍的氣旋,將要集中斬來。
(唉!這人的壞脾氣果然是不該隨便招惹啊!)源五郎微嘆一口氣,預備強行硬接。
滿場中,只有東方玄虎看出此招厲害,凝神細觀,但因為角度關係,仍然沒有看到,在劍勢迫近前的一刻,源五郎微微一顫,身形凌空浮起,腳底驀然離地數寸。
花次郎瞥見了此一異象,面色為之大變。
(這小子……)驚天巨響爆起,夾帶著強猛衝擊波,往四周橫掃,花草樹木隨著土石一起被激到半空,許多武功底子不夠的人,也給震得離地而起,一時間騷動處處,場面亂成一團。
待得狀況穩定,只見銀面騎士傲然獨立,手中樹枝爆成糜粉,與他對招之人則消失不見。
“王四俠,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