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偶像。怎麼看都異常般配,可惜命運弄人,這兩人竟然最終沒有走到一塊。用文言的話說,就是一生一代一雙人,真真兩處銷魂。”
景弘對我這起名字的方式似乎有所不滿,但嘴皮動了幾下,終於沒再反駁。我卻扯開了話頭,與他絮絮嘮叨:“至於我呢,有一個成語,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叫做儻來儻失。”
景弘扁著嘴角向我望來,眼中盡是疑惑,“平常也沒見你怎麼讀過書,怎麼知道這麼多……”
我得意道:“上輩子讀到大學不是讀假的……唔……”抓抓頭,含混把話帶過,“跟在郡主身邊耳濡目染的啦。你到底聽不聽我說話嘛!”說著瞪他一眼。
“有在聽啊。儻來儻失。”景弘無可奈何地重複。
“所謂儻來儻失就是指忽然得到的東西也會忽然消失。”我感慨萬千,“這個‘儻’字與我這悲慘的宿命多麼相得益彰呀。”
忽然死掉,又忽然來到這大明朝。嘿嘿,李儻來,這個化名才更能瀟灑地點綴我這一縷飄飄穿越的芳魂嘛。
景弘白我一眼,只當我又在胡言亂語。
改裝了身份之後,覺得讀書人與女眷不適宜騎馬,於是讓景弘牽馬到附近的馬市把馬賣掉直接換了輛簡樸的馬車。
“雖然速度慢了點,但好歹安全。”我拍拍車轅,滿意地說著,撐臂跳上去。眯眼蜷起腿,吩咐景弘,“哪、兄長,你來趕車!”
景弘看我一眼,無可奈何地躬身上前,從後面拿了頂斗笠扣在頭頂抓起了趕車的馬鞭。
見景弘一路披星戴月認真趕路,我在車後勸他:“不用那麼快。我們暫且徐行。”
“這叫什麼話。”景弘不滿道,“王爺等著聽京內的佈防,好要一舉反攻。拖拖拉拉會誤了大事。”
我輕鬆地抖動雙腿,口中道:“不礙事。反正我方必勝。”
景弘奇道:“你何時竟有了未卜先知之能?如今雙方僵持結局尚不可知。”
我狡黠一笑,“這是秘密。”
不久前郡主不是又害喜了嗎?偷偷已經取好了名字,還問我是否好聽。哦耶!好巧不巧,那孩子的名字我竟然知道!歷史上有他這一號!既然這孩子能活下來稱王稱帝就表示我們燕王此戰必勝!
所以我打算,路上摸點魚混點水,到京裡轉上一圈,也不必太過用心。反正朱棣壓根也不指望我們能打探出來點什麼……正在胡思亂想滿腦子美事,一不提防,坊間小說裡慣常俗辣的情節忽然登場了。
坐下車馬一顛,我的腦頂猛地撞上車壁,捂頭直叫:“喂喂!怎麼回事!”
景弘勒緊了繩子向我喊:“地上有圓木設障。”
正說著,道路兩旁躥出十餘條大漢,衣衫襤褸滿面灰塵手裡拎著利斧,我探頭一瞧,大驚失色,“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
大漢罵道:“休得放屁!爺爺們可不是官匪!在此埋伏了一天一夜,等得就是你這吃裡扒外的奸商!”景弘與我面面相覷。
我咳了咳,感覺面部肌肉一陣刺痛,當下一抖衣袖,作揖道:“諸位好漢,是不是認錯人了?咱兄妹可是出自書香門第天字號第一的良民。”就算我曾有過奸商的抱負,怎奈命運多舛造化弄人,中途留學——至這大明朝。至今一單買賣還未曾做過,怎麼就先得了這頂大蓋帽?
大漢冷笑,“就是化了灰我也認得出你——天下誰不知梅九公子嘴皮子厲害,如今也不想與你們費話。想要活命,只看你有沒有手上的功夫了!”說著竟一斧頭朝景弘掄了過去。
景弘眉頭皺得老緊,起身一跳,抽出衣帶後藏的佩劍。
大漢哈哈笑道:“果然是你!還敢狡辯?一個讀書人怎會有這麼俊的身手?兄弟們,給我上!”當下有如豺狼虎豹蜂擁而至,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