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文兄,何必如此拘謹。來,來,坐下說話。”
“姜大人面前,屬下豈敢就坐?”陳通判忙連連遜謝。
姜濤爽朗的笑了,說道:“子文兄,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每次找你敘話,都是那麼多的繁文縟節,不要也罷!何必如此,累人累己哦。”
陳通判尷尬一笑。每次都這樣,姜濤都會那這事做開場白。
“姜大人,找屬下來,定不是為了此等禮節之事。”陳通判乾脆自己把話頭引過去。
姜濤點了點頭,說道:“陳大人說得對,姜某尋陳大人來,是另有其事。坐,坐,我們慢慢談。”
陳通判欠身坐在椅子上,說道:“姜大人,有事請明示。”
“姜某也只是想問問,昨天陳大人帶回來的那幾個人犯,可安排妥當?”姜濤單刀直入,簡潔明瞭的直奔主題。
陳通判忙道:“昨天下午已帶回順天府,關押進大牢。因涉及那幾個二世祖,下官特意叮囑牢官,讓他們留心,不要讓那些人做了手腳,害了他們的性命……”,還沒說完,陳通判就騰地站起,急促的說道:“莫非他們已經……”
“坐,坐,沒有,他們好得很。”姜濤看著焦急的陳通判,說道:“知道陳大人做事穩妥,所以昨天才著陳大人去捉人。不過,現在有些棘手了。”
“姜大人請講。”陳通判就知道事情難以善了。那幾個二世祖故意在順天府大街縱馬,擺明了就是要給順天府好看。
“工部剛才居然遞條子過來,詢問昨天事情。”姜濤皺眉說道。
工部可是大衙門,雖然遞條子的人只是一個正五品的郎中,可架不住人家衙門大。自己雖是正三品府尹,可嚴格說來,他正五品是京官,自己雖在皇城腳下可還是一個地方官啊!要不是自己能夠面見天顏,條子上語氣才客氣許多。
“來條子問昨天的事?”陳通判不禁一愣,這傢伙腦子是不是秀逗了,居然下條子問?
姜濤搖搖頭,說道:“條子上只是說,聽聞東直門大街有糾紛事件,一王姓官員之子事涉其中受傷,望從重從嚴懲處肇事者。”
“老狐狸!”陳通判嘀咕了一聲,說道:“大人準備如何應付?”
姜濤搖搖頭,說道:“不應付,秉公辦理!陳大人,你把昨天你所看見的情況和聽說的說一遍。”
陳通判點了點頭,一五一十的將昨天的事情複述了一遍,說道:“姜大人,這幾個無賴,若說背後沒有人指使,我陳某第一個不信。”
“那倒未必。可有一件事,姜某倒真覺得有人指使。”
陳通判不禁一愣,莫名其妙的問道:“姜大人所說何事?”
姜濤嚴肅的說道:“我們昨天中午帶了兩個人犯回來,昨天傍晚時分,整個東直門大街和順天府大街所在的幾坊都知曉此事。金臺坊、靈椿坊、崇敬坊還有北居賢坊、南居賢坊和敖忠坊都在傳,這時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逼迫我們做決定!”
“莫非是那閹人王振?”陳通判想了想,搖搖頭說:“不像他。”
姜濤點了點頭,說道:“不是他。這個背後之人,應該與那兩個被抓之人有關係,他這樣做,是迫使我們秉公辦理不徇私情。”
“這流言怎麼說?”陳通判隱隱約約感覺今天大家的表情遇著流言有關。
“子文兄不知道?”姜濤詫異的問。
“昨天辦完事後回家就去了城外,今天早上方回,回城之後便直接來府署辦公,未能聽到任何風聲。”
姜濤點了點頭,說道:“難怪子文兄不知。那流言倒也沒歪曲事實,只是把昨天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不過主要是說縱馬的危害,說了那幾個人的壯舉,說了我們府署不抓縱馬者而抓攔馬者,說我們府署是非不分,忠奸不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