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處,晴天娃娃依舊掛在高處,空蕩蕩的下身隨風飄搖,但是上身卻是絲毫未動。
走到走廊邊緣,看著外面陰沉沉的天。
這個晴天娃娃應該是有時效的。
宋玖歡的眼睛掃視了一下四周,那些過門人還沒有回來。
但是這明顯變天了,應該知道往回跑吧?
也不知道白鹿那些個新人知不知道下雨了要往回跑。
宋玖歡心裡正嘀咕的時候,一群人推開了大門走了進來,每個人都行色匆匆的樣子。
看來也不傻嘛?
可是
看了一圈,怎麼不見阮哥和凌凌?
“吱呀——”
昨日見過的老伯,從一間屋子裡走了出來,手裡還提留著一根棍子。
他目不斜視的走了過來。
站到了晴天娃娃的身側,將其取下來,神色嚴肅認真,嘴裡唸唸有詞道:
“掃晴娘啊,請讓明天天晴吧。”
“如果遂了我的心願,我就給你甜酒喝。”
“掃晴娘啊,請讓明天天晴吧。”
“如果還是這樣,明天還是陰冷下雨。”
“我就砍斷你的頭——”
老伯的話音剛落,天邊的烏雲劃過一抹閃電,一聲轟鳴,大雨便落了下來。
阮瀾燭和凌久時,在老伯吟唱到第三句的時候,就推開門走了進來。
他們發出的動靜很大,但也沒有阻止老伯的吟唱。
老伯依舊按照自己的節奏,唸完了所有的臺詞。
大雨落下後,一個人急匆匆的從大雨裡跑回來。
他神色驚恐,大喊著,“我被雨淋到了,怎麼辦?我不想死,我不想變成他一樣。”
可惜,在場的沒有一個人開口,都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任憑那人哭的聲音如何大,也無人過來安慰他。
因為,已經晚了啊。
他已經觸犯了禁忌。
這個時候,只有等死。
那種對於死的恐懼,一點一點積攢,卻沒有絲毫辦法,能夠挽救自己的無助,一點一點的吞噬著人的內心。
沒有人可以輕易的看到自己生命的盡頭。
但是現在有了。
宋玖歡搖著頭,默默嘆息,這扇門懲罰人的方式還是太過煎熬了。
之前進的門,大多都是死的時候恐懼達到頂峰,但也就死的一瞬間的事。
而這扇門不一樣,祂告訴你,你的死期,你的死法,但是就是不立即執行。
而是等大家都入睡了,在深夜裡,甚至自己都意識不清的情況下,走向死亡。
煎熬的等待,孤零零的死去。
“怎麼樣,有找到什麼嘛?”
“還沒有,這裡的屋子除了我們這間院子,都進不去。”
“這個我們早就知道了,有別的線索嗎?”
說到這裡,陳非就想到了玖歡爬人家院牆的事,不由一陣扶額。
凌久時想了想,“我們回來之前看到了一條小路,小路兩邊長滿了雜草,我們沒來得及去看看。”
陳非點了點頭,鏡框下的眼睛裡閃過一抹擔憂,“幸好你們沒有去看,不然就來不及回來了。”
四人碰頭,一邊晃晃悠悠的走在最後面,一邊小聲的交流著。
“你們呢,怎麼樣了?”
凌久時抬起下巴,指了指走在前面的嚴師河,眼神詢問著宋玖歡。
宋玖歡看向了他的背影,意味深長的說道,“嗯,今晚進門的時候注意一點,有人爪子要藏不住了。”
嚴師河,動了手,那就得做好被反擊的準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