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嘉南騎有些疑惑與驚訝，紅菱在海里自然應該是魚尾的形態方便些，她怎麼還會在海里變成完全的人的形態？疑惑間紅菱已在亞嘉南騎的身邊坐了下來，雙腿很自然的彎曲，彷彿已非常習慣了這雙腿。

“這樣，我就和你一樣了，是不是？”紅菱看著自己的腿笑道。

亞嘉南騎沉默了一會，看著她緩緩道：“你永遠是你。”

紅菱心中一動，輕聲問道：“那你心中的我是怎麼樣的？“

亞嘉南騎靜靜地凝視著她，紅菱也看著他，似乎很期待著他的答案，等了片刻，亞嘉南騎眼裡露出一絲溫柔之色，柔聲道：“很純真的女孩。”

紅菱眼珠動了動，又垂下頭來，過了很久很久才輕聲問道：“如果我一開始就不是精靈，你會不會……會不會像對伊荃那般對我？”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然而響在這樣幽靜的海底，仍然是清晰可聞的∏嘉南騎似乎怔了一怔，有些意外地看著紅菱低垂的頭，紅菱的心裡怦怦地直跳著，這麼多年了，她終於還是將這句話問了出來。

若不是知道以後再也沒有機會這樣與他坐在一起，與他這樣交談，恐怕她永遠都不會問出這句話來了。

亞嘉南騎眼睛動了動，隱隱約約似意識到了什麼，紅菱久久藏在心底的少女情感。他曾經從來不會想到那方面去，然而自與伊荃相處以來，他的感覺意識才漸漸萌生，開始漸漸意識到女孩的情懷。看著紅菱這般緊張與羞澀的涅，他又想起了之前伊荃問他的那句話“嘉南，如果我問你，如果你是雷爾夫，你會不會愛上一隻精靈？”，亞嘉南騎心裡忽地一震，原來伊荃問她這句話時早已看到了紅菱對自己的情意。

而他竟然渾然未覺。

紅菱的緊張地伸手胡亂絞著衣上的紅紗，不安地等待著亞嘉南騎的回答。

他竟一時語塞，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紅菱。因為他對紅菱的感情與對伊荃的感情是不同的，可是這樣的回答定會傷害她，所以他不知道怎麼回答。

畢竟兩個人都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良久的沉默，偶爾有流水的聲音轉入耳朵裡，再擊在人的心上，讓人的心裡波動不已。

太久的沉默讓紅菱輕輕地嘆了口氣，她復又抬起頭來看了看亞嘉南騎的臉，聲音裡帶著一絲感傷：“其實我早已明白了。”

“紅菱……”亞嘉南騎眼裡似有一絲不忍，畢竟紅菱也是他一直以來所珍視的人，他從來沒有朋友，從小到大他只有兩個朋友，其中一個朋友還在戰爭中被他誤殺而死，那時給了亞嘉南騎很大的刺激，那也是後來亞嘉南騎在戰爭中消失的主要原因之一。

而紅菱……他實在不願意讓紅菱受到傷害。

紅菱忽然慢慢地靠入亞嘉南騎的懷裡，將臉貼在亞嘉南騎的胸膛上，聽著他有規律的心跳，聞著他身上的男子氣息，輕輕地睜上眼睛∏嘉南騎身子僵了僵，看著懷裡的紅菱他竟一時不知該怎麼辦，只聽懷裡的紅菱輕聲道：“亞嘉南騎哥哥，那麼你就將我當成伊荃，好不好？就今天，今天之後紅菱再也會不見你了。”

亞嘉南騎胸口劇震，一絲難言的傷感讓他那顆淡漠的心柔軟下來，回想起過去的那麼多個日子，回想起當年自己逼走她不讓她隨著自己去參加戰爭，想起那斬斷他們之間靈約的那一劍，亞嘉南騎的心忽然難受起來。

到底他還是對不起紅菱。

他伸手輕輕擁住懷裡的人，感覺到紅菱的身子輕輕一顫，他輕聲道：“你是你，伊荃是伊荃，都是我重視的人。”

紅菱伸手抱住亞嘉南騎的腰，聲音輕柔低婉：“我知道。”

頓了頓，紅菱又問道：“亞嘉南騎哥哥，你還記不記得那片薔薇花海？”

漫山遍野的粉色薔薇花，在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