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瑾秋聽了,也沒太明白晏潯的意思。
見他不讓自己繼續說下去,他也就不說了……他看了眼空著的位置,“你晚上可以睡在我的臥室,我睡在書房就行。”
晏潯剛想問,你家裡沒有客房嗎?就又想起了鶴瑾秋家中這奇奇怪怪的規矩。
頓時也不說話了。
鶴瑾秋推開椅子站起來,“晏潯哥,你先上樓。”
“這裡我來收拾。”
晏潯看了眼自己左手邊的位置,這裡依舊空蕩蕩,可無論米飯還是剛剛遞過去的清蒸魚和肉湯,都已經徹底沒了任何香味,就像告訴他們,已經有“人”用過餐了。
晏潯也沒推辭,他徑直上樓,卻在到達三樓的時候,發現那間在鶴瑾秋臥室對面的房門,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
可在晏潯看見那條縫隙的時候,門又被突然關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鶴瑾秋的那位哥哥已經從餐桌回到了臥室?
晏潯站在花紋完全對稱的地毯上,看了一會兒對方哥哥的房間,最後還是開啟了屬於鶴瑾秋臥室的門,走了進去。
而在他剛剛關上房門的時候,對面臥室的門又緩慢開啟。
“他”在門縫裡注視著鶴瑾秋關上的房門,直到聽到了什麼動靜,這才重新關上門。
……
鶴瑾秋慢慢走到三樓。
三樓是屬於他和哥哥的地盤,這裡的一切都是對稱的。
因為不能厚此薄彼,所以弟弟有的,哥哥必須也有一個。
但事實上,鶴瑾秋並未見過自己的這位哥哥,對方從他出生之前就已經存在,是被父母特地供奉著,讓家裡生意興隆的幸運符號。
說是哥哥,更不如說是一個佔據了哥哥名號的孤魂野鬼。
吃飯的時候,需要專門擺放一個屬於哥哥的碗筷。
出去玩的時候,也必須帶著“哥哥”,雖然那裡什麼都沒有,鶴瑾秋還記得小時候,家裡的保姆經常臉色蒼白麵露恐懼——任誰知道這個家中,存在一個看不見的孩子,都很難表現如常。
甚至有傭人說,她們曾經在晚上睡覺之後,聽到了拍皮球的聲音。
拍皮球的聲音是從三樓傳來的。
那個時候鶴瑾秋早已經熟睡,拍皮球的那個是誰,簡直不言而喻。
鶴瑾秋踏上三樓走廊時,看了眼隔壁緊閉的房門,他走過去,輕輕敲了三下門。
“哥哥。”
他對著房間裡,那個自己看不見的東西說,“那是我請來的客人。”
“不要嚇唬他。”
“也不要找他玩。”
鶴瑾秋不知道自己的這位哥哥多大,他倒是聽家裡來過的大師提及,說自己這位哥哥其實不會長大,多半一直是小孩子的樣子。
鶴瑾秋掏出口袋裡的糖果,還有玩具放在了寫著“鶴瑾椿”房子的門口。
“這是我給哥哥帶的禮物。”
“你收下了,就別嚇唬我的客人。”
對面的房間裡沒有任何聲音,鶴瑾秋知道他這位哥哥不會回應他,於是他開啟另一邊,屬於自己的書房門走了進去。
過了一分鐘,他離開書房,再次回到走廊上的時候。
放在鶴瑾椿房門前的糖果和玩具,已經沒了蹤影。
他的哥哥拿走了他帶來的禮物。
……
晏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碰自己的小腿。
他低頭的時候,發現是一隻很小很小的黑貓,對方大概也沒想到晏潯會突然低頭,整隻貓嚇到炸毛,然後喵喵叫了起來。
這裡是三樓,貓不會突然出現。
晏潯的視線在房間裡轉了一圈,終於停在了一扇開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