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從她把我家之前那個房子,租給她同學的那天起,我就已經知道了,“窯子”,到底是幹什麼的了。
媽媽的原話是:“開妓院的,都不差錢。她願意高價租,咱就租給她!反正最後,咱們肯定也不在那住了!”
其實她說了很多,但我確定自己記住的,就只有前半句:“開妓院的,都不差錢!”
因為,我當時已經看過了許多,“封建禮教”類書籍。受虛偽的“君子”思想,荼毒頗深。
對於這些傷風敗俗的行業,還是有些羞於啟齒的。
我說的“羞於啟齒”,指的是羞於開口談論而已。其實在我的內心深處,對那些“羞於啟齒”的內容,一直就是十分好奇,並且甚為嚮往的。
所以,在補充那句話時,我便將“妓院”一詞,轉換為了,聽起來稍稍含蓄一些的,“窯子”二字。
聽過我的補充,媽媽瞪了我一眼。教育道:“你大舅那麼大的開發商,得要臉的!要是連這錢都賺,傳出去能像話嗎?”
其實媽媽說這句話時,遠比我寫出來的樣子,要嚴肅得多得多。
也是從那一天開始,我才有些懂得了,賺錢這件事情,其實是有著高低貴賤之分的。
聽到媽媽的訓話,我吐了吐舌頭,識趣的閉上了嘴巴,原本不打算再插話了。
但腦子裡,卻是忽然靈光一閃,不禁撫掌大笑道:“哈哈,我知道了!所以你讓小龐代替你們公司,去和那個老闆做這個生意,對不對?”
媽媽明顯愣了一下,意味深長地盯著我,看了許久。
直盯到我的心中,已經隱隱有些發毛了,方才嘆息一聲,頗為擔憂地說了句:“你以後可得走正道啊!絕對不能學'大鬼'!”
對於這種關乎到“政治正確”的事情,我自然是不能馬虎,立刻便用一個十分誇張的語氣,嚴重抗議道:“我怎麼可能像他呢!以後不許你再這麼說我!”
說實話,其實每次別人說我某些地方像我的爸爸時,我還是很開心的。
無論他們說的是長相,還是性格。都會讓我心底生出一種,類似於“歸屬感”的情愫來。
因為,只有那個時候,我才能相信,原來,我也是一個,有爸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