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借書一事,我一直對於白心存感激。
即便她的人緣,從初中起就不是很好。像我們那次畢業聚會,她就是少數的幾個,沒有被邀請到的同學之一。
那時的我,正值“花痴病”晚期,總覺得女人天生正確。
只把她人緣差這件事,歸咎於是因為她的歲數小,不懂得處理人際關係。然後其它人,又不懂得“憐香惜玉”所致。
雖然她的性格,我也十分反感。
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聖母婊”吧。
自己“小肚雞腸”天經地義,卻總是要規勸別人“大度”。
初中時,我曾經丟過一支心愛的鋼筆。
上課時,我看著它掉在了地上。
下課後,再去找時,它竟就那麼不翼而飛。
這期間,只有前排的於白,低過一次頭。
所以,我嚴重懷疑,鋼筆是被她藏起來的。
只是,我沒有證據。
為了緩解心中的苦惱,我便將那支鋼筆,想象成了,是“租書”的費用。
於白也是一個“花痴”,曾“暗戀”過許許多多的人。而且,她也如我一樣,總會將自己的“暗戀”,置於“明處”。非要搞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才好。
我能感覺到,這似乎也是她努力經營的“人設”之一。
因為我不太喜歡這種,總是一副“孩子氣”的姑娘。所以,我對她並不感冒。
若不是為了借書,她應該如同我初中裡的其它女同學一樣,與我之間,屬於那種連一句簡單的“對白”,都不會產生的關係。
直到我倆這次偶遇後,作為一個“老相識”,她便成了繼麗娜之外,在我初來乍到七班之時,第二個與我聊天的人。
在第二節的臨下課前,當著所有人的面,她以這樣一句“謬讚”,作為了我們聊天的開始:“你可真牛b!”
被誇,雖然是件好事。但無緣無故的被誇,還是使得“實事求是”的我,一頭霧水。
“你指的是哪方面?”
見我不明所以,她撇了撇嘴,近一步“拆穿”道:“別裝了!我知道你為什麼來七班!”
說罷,她又朝著麗娜所在的方向,擠了擠眼睛。“你能為了她,做到這個份上,太讓我佩服了!”
話說到這裡,我已知她所言之意。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腦海中浮現的,卻是一節課前,尹媂臉上的沮喪表情。
想想也是有趣。
習慣了待在角落裡,等著被別人“選擇”的我。竟有一天,也要去面對,“選擇”別人的難題。
當時的我,自然不會知道,自此以後,類似的“選擇”題,將會伴隨我的一生。
現在想想,一直令我恐懼的,其實是寂寞。
如果,“愛”是無悔的付出。
那麼在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前,我似乎從來就沒有真正去愛過任何人。
一直以來,我所追求的,不過是可以有一個人,能在我的世界裡,取代“媽媽”的位置。
換句話說,我一直渴望的,其實是“被愛”。那些“假裝”是愛別人的“面具”,不過是我為了獲得“被愛”的手段而已。
所以,我也從來都沒有真的去“珍惜”過,那些我“求”來的“愛情”。
一直到中午放學之前,我再也沒去找過尹媂。
本來我倆的“約定”,就只是“落腳”之後,第一時間向她通報一下,我最終的去處而已。
既然“約定”已經完成,我便沒了再去找她的理由。
自從十八班被學校“打亂”了之後,我倆便已經在事實上“走散”了。
我之所以還是會想她,只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