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皺了皺眉,略微思量了一番,規勸道:“這個點給你打傳呼,估計是有什麼事吧!你還是給她回一個吧!”
聽著她的提議,我不免有些愣神。“不愧是姐妹情深啊!這麼難得的重逢,她竟還是願意被人打擾。看來我還是不要想著矇混過關了,就這樣吧,最好的愛,是手放開!”
見我一動不動,也不言語,小狼疑惑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去回電話!”
鈴聲響了三下,接起來的卻是石塵。
初涉“渣男領域”的我,做起“虧心事”來,難免有些生疏。
迎著沙發處,小狼對我投射來的清澈目光;聽著電話裡,石塵對我呢喃著的溫柔細語。我的心裡,方寸大亂。
“於白讓我問你,晚上還能出來嗎?我倆沒地方去,想找你待會兒。”
若是換做清醒時的我,一定會明智的選擇拒絕。
可當時的我,早已深陷迷惘,左右為難。
見我對著電話的“吭哧癟肚”模樣,小狼不免好奇地過來問詢道:“怎麼了?出什麼事啦?”
說謊技能暫時歸零的我,如實答道:“於白沒地方去了,想來找咱倆。”
與此同時,電話那邊有些失神道:“要是你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因為自己淋過雨,所以總想替他人撐傘的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示弱。
因為自己是弱者,所以總想替天下間所有的“弱者”做主。
我看著小狼的眼睛,堅決地對著話筒回覆道:“那有什麼不方便的,我準備唱歌去。喜xxktv,你倆來吧!”
掛掉電話後,小狼問道:“於白那邊是兩個人嗎?還一個是誰呀?”
人一般在逞強之後,都會換來片刻的清醒。我用“遲來”的謊言回覆道:“好像是石塵。”
小狼“哦”了一聲後,又低下頭沉吟了一陣,開口說道:“你給大家留言的那天,我聽說石塵也哭的很傷心。”
我心中雖然得意,面上卻是平靜如常,轉移話題道:“我們還是去喜xx吧!”
“嗯,你剛才電話裡都決定了,還問我幹嘛?”
見她雖然應了一句,卻無動彈之意,我問道:“我們不現在去嗎?”
她回道:“我想再約上閆夢。”頓了頓,又低聲說道:“一個人太無聊了。”
當時我沒聽清,只認為她真的是怕閆夢一個人無聊。
後來我才明白,她應該早有預感,怕的是自己孤單。
時至今日,我已在“夜場”流連二十餘載,卻再沒有遇到過,比那晚更加尷尬的經歷了!
除了於白興奮異常,閆夢事不關己外,我們其餘三人,各有各的窘迫。
為了保持“中立”,我遠離了人群,獨自坐在了角落。
於白和石塵,小狼與閆夢,更是兩兩並肩。彷彿有一堵無形的牆一般,將那兩組人涇渭分明地隔開。
作為主角的我,全程扮演著麥霸的角色,亂點一通,胡唱一氣。
不敢與任何人交流。
在這場人生的選擇題中,我選擇了“空而不答”。
那天的小狼,只唱了一首歌。
那是我逐字逐句教給她的,《後來》。
卻在唱到一半時,被於白拿起另一隻麥克風,搶著唱了起來。
眼角的餘光裡,我看見小狼突然轉過身,抱住了一旁的閆夢,肩膀陣陣抖動。
我猜到她應該哭了。
我的心也碎了。
猶豫了好半晌後,我還是決定了繼續保持沉默。
狼媽打在她臉上的聲聲清脆,一直在提醒著我,放了吧,忘了吧,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