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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頁

朱鶴則順勢跪向寒澆:&ldo;事出突然,罪臣情急之下觸犯了夫人,請過王責罰。&rdo;

寒澆的眼風朝我很不客氣地掃來,半晌,呼吸沉重地吐出口濁氣來:&ldo;你也是護主心切,免了吧。&rdo;說罷就牽過我的手,一前一後邁上了石梯。

地道昏黑,我們走得太急,誰也沒有看到。

沒有看到我剛才拽過的寒澆的衣擺,上面一層薄薄的黃粉。

也沒有看到木康微微蹙起的眉和若有所思的眼。

誰都沒有看到,所以誰都註定了無法圓滿。

地道修在過邑初建時,已有了些歲月痕跡,石梯盡頭設了一口銅鐘,一排排銘文在燈火下搖曳不定。再往前便是黑的看不清輪廓的長道,張著血盆大口,不發一言地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寒澆輕輕放開牽住我的手,朝巷道深處看了一眼,便舉高油燈向前走去,我連忙跟上。孤寂的巷道,我們踮著腳步,怕驚醒了什麼似得小心翼翼。

諾兒已從我懷中下來,牢牢地跟在我身後,小手還握緊了我的一角衣帶。

寒澆走得不快,稍有響動都會停下來駐足片刻,如此小半日,才來到地道出口。

出口是灰濛濛的天,雜糙叢生,了無人跡。

我們依照朱鶴所言,朝南行了小半個時辰,卻依舊不見接應的人馬,到是那若有似無的犬吠聲逐漸清晰,描摹出一陣陣心悸。

寒澆皺眉停下,鷹隼般的眼凝視四周。

朝南行三里,三里已過,接應的人卻絲毫不見身影,這絕不是朱鶴信誓旦旦所言說的那樣,承天庇佑,定能平安抵達。

馬蹄聲如破空之刃,突如其來,我呆愣了幾息倏地抬頭:&ldo;盜驪!&rdo;

煙塵中,黑色駿馬疾馳而來,速度雖快,步子卻顯然不似平常的穩健,再近些,一同襲來的血腥氣讓寒澆猛然變了臉色。

待到盜驪奔到眼前,馬身上長長短短還在滴血的傷口讓身後早已累得臉色蒼白的夫人們齊齊驚駭出聲。

盜驪是萬裡挑一的良駒,尚且受傷至斯,其餘人等遲遲未出現,必是出了意外。

就算是足不出戶的夫人們此刻也曉得發生了什麼,她們好不容易得此一日逃出絕地,卻不想姒少康的人早已知道密道所在,她們匆匆趕來,卻是把自己送入了死路。

一時間,這群從小嬌生貴養的夫人們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慌張,也不顧寒澆就在眼前,竟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而寒澆,毫無預兆地抽出長刀,朝隊尾看去。

那裡什麼都沒有,他卻憑著一股直覺,牢牢鎖著那處。

我在心底微微一抽,寒澆果然是寒澆,頹靡至今,還依舊擁有如此警覺。

被他牢牢鎖住的那處地界,有什麼東西的輪廓漸漸清晰了,有什麼聲音慢慢襲近,彷彿巨人之掌從海平面上升起,帶著滯緩卻不容反抗的威勢,向我們逼來。

那是一支足有百人的隊伍,踏馬而前,隔了數裡都能嗅到他們身上冰冷的殺意,宛如宣判死訊的閻王。

沒有一絲猶豫,寒澆把手裡長刀丟給冪琰,一手抱起諾兒塞進我懷中,隨即扣住我的腰將我帶上了盜驪,雙腿一夾就朝前衝去。

我只覺眼前景物突變,耳側有風激盪掠過。

除此之外,他再無多餘動作。其餘那些夫人,那些或多或少陪了他數個年頭的女人們,那些把最美好的年華全都送交到他手中的美麗女子,他連一個眼神都無暇施捨。

盜驪本是千里絕群的名駒,將身後的人馬甩下綽綽有餘,無奈受傷過重,奮力前奔時,血水染紅了我們的衣裙,又順著衣角灑落,飄揚了一路。

身後傳來幾下女人慘叫,便只剩了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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