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的說了一遍半夜腹痛的經過,程碧兒卻依舊一臉狐疑的看著她,“茹茵,別說我不信,我就是信這件事,我也不信就這麼簡單。”
還來不及去悲傷一下這件事,程碧兒的注意力全在了為什麼會小產這上面,目光死死的盯著她,就是覺得蔣茹茵在糊弄自己。
蔣茹茵被她盯的沒轍了,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頰,“吟歡當初鋪子裡的事,是七公主主使了祁家二小姐去做的,事情被皇后知道了,祁素茹求大哥幫忙,大哥來求了我,我和太子妃約定三年不孕,太子妃向皇后勸說免了祁家二小姐重責。”
“我怕會有身孕,就吃了避子藥,這孩子來得突然,走的也突然,我完全沒能預料到。”蔣茹茵此刻說的輕描淡寫,卻看程碧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是淚眼朦朧的望著自己。
蔣茹茵笑了,伸手替她擦了下眼淚,“哭什麼,現在不是沒事了麼。”
程碧兒抓住了她的手,大聲罵了一句,“蔣茹茵,你怎麼這麼傻。”罵完又哭著直接把蔣茹茵抱住了,“你怎麼這麼傻,你都不告訴你,還想瞞著我。”
“我不告訴你,就是怕你這樣。”蔣茹茵拍著她的後背,“祖父受不得這刺激,你現在知道了,可不能告訴他們。”
程碧兒推開她瞪著她,豆大的眼淚直往下掉,“我說你怎麼臉色這麼差,你當時那麼難受,為什麼不讓我早點來看你,疼不疼,現在還疼不疼。”程碧兒小心的摸摸她的腹部,哽咽著喃喃,“當時一定很痛。”
蔣茹茵微紅了眼,“現在不疼了,沒事了,你別哭,哭腫了眼睛醜死了。”
“蔣茹茵!”程碧兒嚷著喊了她一聲,“你還有心思笑話我,你都病成這樣了,還不肯告訴我,要不是我覺得不對勁自己過來,你是不是打算這輩子都瞞著這事了!”
蔣茹茵默然,程碧兒哼了一聲,“你那大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也不怕你生氣,小時候還有點出息,現在遇到了祁素茹,就是個窩囊廢!”
“怎麼,現在不喊祁姐姐了?”蔣茹茵把帕子遞給她,程碧兒回瞪她一眼,“你現在就擠兌我吧。”
“他就是個窩囊廢,我也不能讓他窩囊出了蔣家,讓別人都看笑話。”蔣茹茵的神情冷了幾分,“祁素茹不會再有機會利用大哥,六世子妃麼,她如今可是如坐針氈。”一有機會,她不介意讓她這位子坐的再不安一點。
程碧兒對這種行徑極為不屑,“果然是不進一家門,不做一家人,姐姐妹妹一個德行,我還真是瞎了眼,當初怎麼會覺得她嫁入六王府是受盡委屈逼不得已。”
蔣茹茵取笑她,“你承認的倒是挺快。”
程碧兒抹了眼淚,繼而看她,眼底多了幾抹心疼,“你就這樣躺了一個多月,太子和太子妃都不知道麼。”
“太醫說是月事後失血過多體虛感染了風寒,斷斷續續還需要養著,太子信了,至於太子妃麼。”蔣茹茵輕哼了一聲,“她就是有懷疑也不會說出來。”既然會答應她三年不孕,太子妃的作風能大義凌然到哪裡去,她要是個小產了還絲毫不知的,不就步了張側妃的後塵,對太子妃來說,豈不更安心。
程碧兒放心的點頭,“過幾天就是避暑山莊遊園,你也別在這待著了,去避暑山莊走走也好,當時去去病氣散散心,老窩著臉色都好不起來。”
蔣茹茵正想拒絕呢,程碧兒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她,“不許說不去,我還生氣呢,這麼大的事都不和我說,你還當不當我是你二嫂了!”
“喲,現在擺起二嫂譜了,這還沒娶進門呢,我得先給我二哥提個醒。”蔣茹茵噗一聲笑了,看著她眼眶還泛紅著兇巴巴命令自己,心底泛起一股暖意,祖父說真心好友都會受利益驅使,不能全信,她卻覺得,人這一輩子,若是一個全信的人都沒有,那才活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