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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在張慰芳看來,為了能聽到這樣發自肺腑的表白,她願意再出一次車禍,願意把所經歷過的痛苦重新再來一遍。

張慰芳做夢也沒想到楊道遠竟然會如此痴情,她覺得自己斬斷情絲方面已經夠狠了,她已經做得非常絕情,事實上,張慰芳對他充滿了內疚,她根本就無顏面對他。張慰芳希望能還給他人身的自由,希望他將來能有一個更好的生活,希望楊道遠因為怨恨而不再愛自己。

一時間,張慰芳淚流滿面,嘩啦啦淌了下來,她突然扯開了嗓子,放聲號啕起來,肆無忌憚地哭出一個很奇怪的音調。自從車禍以後,她從來就沒有很好地哭過,現在,張慰芳要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現在,張慰芳終於痛痛快快地哭了。

張慰芳不由得想起了與楊道遠的初次見面,那時候,他們大學就快畢業了,即將分配工作,是在一家電影院門口,她和一個女同學看完電影出來,迎面碰上楊道遠和姚牧。姚牧遠遠地跟她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帶著楊道遠走過來,笑眯眯地與她聊開了,記得還說到了周揚,姚牧因為知道他們早就分手了,順帶說了周揚幾句壞話。張慰芳印象中,自己當時甚至都沒有對楊道遠正眼看過,她只記得姚牧身邊還有一個人,姚牧的眼睛有些不懷好意,一邊跟她說話,一邊色迷迷地盯著她身邊的女同學不放。說了一會話,最後,姚牧竟然很輕浮地對張慰芳說,也不給我們介紹介紹,你身邊的這位是誰呀。張慰芳沒想到姚牧會變得這麼壞,這麼放肆,故意不理睬他,白了他一眼,拉著女同學就走。

他們的相識就是這麼偶然,那時候,張慰芳與周揚並不像姚牧認定的那樣已經分手,而是正處於好好壞壞的僵持階段。那時候,她對別的男人根本就不可能多在意。有一天,姚牧打電話到張慰芳家,說自己畢業分配想去電視臺,她父親在電視臺有沒有熟人,能不能幫上忙。張慰芳說這個事情說不好,她不知道父親是否認識人。姚牧說自己也就是隨便說一句,他打電話給張慰芳,是因為還有別的事情。張慰芳問什麼事,姚牧說還記得十多天前看電影,在電影院門口,那天我們碰到了,你和一個女孩子在一起。

張慰芳調侃地說:“怎麼,還惦記著那女孩子?”

“惦記也談不上,,”姚牧被她這麼一提醒,隨口又問了一句,“對了,她到底是誰?”

“我就不告訴你。”

“不告訴拉倒,反正我現在也不想知道了。”

張慰芳說:“姚牧,一段日子不見,你怎麼變得像個小流氓似的。”

姚牧說:“算了吧,我要真能變成小流氓倒好了。有件事我想問一下,真的,我就是隨口問問,你千萬不要生氣,男女交往交往,像我們這個年紀,這是很正常的事嗎,我說出來你千萬不要生氣——”

“你是不是想追那天那個女孩?”

“哪個女孩?”

“裝傻,好吧,你儘管裝吧,我告訴你,人家早就有男朋友了。”

姚牧怔了一怔,苦笑說:“誰說我對那女孩有興趣了,張慰芳,實話告訴你吧,我這只是像幫我好朋友做媒,你還記得那天我身邊的那個人,是他看上你了,就是他。”

張慰芳感到莫名其妙:“你什麼意思?”

“就這意思,我那同學他看上你了。”

張慰芳還是有些莫名其妙。

姚牧問:“怎麼樣,你覺得他怎麼樣?”

“他是誰呀,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張慰芳覺得這事有些滑稽,努力在回想那天姚牧身邊那人的模樣,她是真的沒什麼印象,“喂,你到底什麼意思?”

姚牧不相信她會一點印象都沒有,現在她既然是這麼說,顯然是不樂意了,自己也就沒了繼續說下去的熱情:“好吧,我就知道你不會看上人家,你這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