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正事,蘇珊便含笑告別,姚牧要送她下樓,她連聲說不用,說你們繼續談你們的事好了,我知道怎麼走的。臨轉身,蘇珊火辣辣的目光,很有意味地看了楊道遠一眼,全然不在乎他旁邊的姚牧,然後就是飄然而去。楊道遠看著她消逝的背影,多多少少有點意猶未盡,有點依依不捨,還有那麼一些遺憾,還有那麼一些失落。有些話還沒有開始說,譬如可以談談有關那天在醫院的事,當然當著姚牧的面,這個也不方便說,而且就算是姚牧不在場,有些話仍然是不方便說出來,也許蘇珊根本就不願意談起這個話題。
很快,姚牧也離去了,不一會,他又打電話過來,說自己剛接到李部長的電話,為了蘇珊的事,要求晚上一起吃個飯。楊道遠覺得奇怪,說你這個黨校的那位同學今天怎麼了,幹嗎要這麼當回事。姚牧笑著說,這個我也說不好,只能說明這位叫蘇珊的女孩子能耐大,李部長說了,晚上洪省長也來。楊道遠說,既然這樣,你就去應酬一下,我不去了,你就說我有事。姚牧不答應,說你不到場怎麼行,晚上我來安排,既然是有洪省長,規格高一些,就到神仙樓好了。
於是晚上就在神仙樓娶會,洪省長晚來一步,到場的諸位一邊說話一邊等候。姚牧見了李部長自然有很多話要說,他們是老同學敘舊,說的都是官場上的事情,這位李部長儘管還是副職,談話的口吻已經很大。楊道遠沒想到這麼快又會和蘇珊見面,他們眉來眼去,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是沒話找話。說了幾句,蘇珊突然冒出一句,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本來是我找你們辦事,最後卻是你們買單請我們吃飯,而且挑了個這麼高檔的地方。
李部長在一旁聽了,笑著說:“他們集團有的是錢,吃他們一頓,那是給他們面子。”
“那就謝謝賞臉了,”姚牧開玩笑地說,“反正我們集團是冤大頭,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李部長說:“不是死豬,是頭大肥豬。”
李部長的話引得蘇珊格格直笑,說這個比喻不好吧,楊總和姚總聽了要不高興的,怎麼可以說他們集團是頭大肥豬呢。李部長說這個也怨不得他,債有頭冤有主,是姚牧自己說他們是死豬不怕開水燙,這話可是他親口說出來的,要怪只能怪他自己了。洪省長遲遲不來,大家只能繼續閒談,話題說著說著,很快又回到了官場上,李部長身居組織部,知道的內幕也多,隨便亮一個出來就是新聞,誰馬上就要提升了,誰的年齡已經到了極限,對他來說都是如數家珍。姚牧隨口問了一句,聽說洪省長又要升了,有沒有這個事,會不會提升一個正職。
“這事只有上面才知道,我們不知道,也不敢亂說,”李部長看了一眼蘇珊,有幾分神秘地說了一句,立刻把話題又轉開了,他回過頭來,傲氣十足地看著楊道遠,“對了楊總,我們部的那個張慰平是你大舅子,對不對?我跟你說,你這個大舅子在官場可是不怎麼得意,混得有些慘,組織部每個處都幹過了,像他這種資格的,在我們那裡,可以說是絕無僅有。這年頭,光一個資格老也不行,還得會混才行,說老實話,你那大舅子人也不壞,就是跟人跟錯了。”
蘇珊在一旁不聲不響聽著,楊道遠也不願意說什麼,姚牧不想讓李部長感到冷場,就一個勁地敷衍,說自己從小與張慰平在一個大院裡一起長大,對他的熟悉程度,甚至要超過楊道遠。李部長今天還沒有開始喝酒,可是說話的語氣,已經有了很明顯的酒意,他說你既然也認識張慰平,我就乾脆再說幾句,這個張慰平呀,說白了就一句話,放不下幹部子弟的臭架子,太自以為是,你們這些機關大院長大的人,都有這個毛病。
正說著,服務員小姐將門推開,將洪省長和他的秘書領了進來,大家一看是貴賓到了,連忙起身迎接。李部長畢恭畢敬,一一做著介紹,洪省長笑容可掬,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