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兒,我還要替你哥哥尋藥,別鬧好麼?”明知收效只會甚是微小,申璉卻仍是忍不住開口安撫。
卻在看到夏侯昱在聽完他話後,嘴角掛起的一絲冷笑時,心如刀割。
這孩子——終究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不是他所能擁有的,天生屬於皇家貴胄的上位者。
夏侯昱——果然還是姓這夏侯的。
“尋藥?”夏侯昱看了一眼那如脆弱清蓮似要飄折的人一如既往的淡然,心中一絲不忍轉眼卻被怒火燒盡。
尋藥?尋藥為什麼不能讓他跟去?為什麼只帶那條蛇和那死老虎去?
夏侯昱咬牙切齒生生要將自己一口白牙咬斷,卻是忍了住沒再吼出來,而是貌似緩和了下的道。“爹,還什麼藥是宮裡找不出來的?就算是宮裡一時沒有——讓皇兄一聲令下,普天之下,無人敢藏私!費得著自己去那深山老林尋麼,你說是不?”
“況且……皇兄也很想邀這次,大破韓逆賊的功臣——爹,你去京城一聚呢……”夏侯昱看著那人身形微顫了下,眼中深意幾欲如針般射出。
爹——申璉,你只能是我的,只能是伴著我的!即便是答應了皇兄那等條件,我也不讓你離我遠去寸步!!!申璉,你這個人,一輩子都得是屬於我的……
“昱兒……”申蓮望著那眼神狂烈的人,莫名悲慼。
才開口,突的眼神一怔,驚詫隨著逐漸渙散的瞳,一起歸於沉寂……
夏侯,夏侯……這個姓氏的人,果然,不是他能惹的起的……
“申蓮……”在那白衣人身形晃動時,夏侯昱便著了意,等到申蓮真失去了意識時,他更是把握得到的上前,接住了那人偏顯瘦弱的身子。
撫著申蓮無時無刻總散發著淡淡的水香氣息的青絲,夏侯昱神色緩了下來,沒了陰鷙,沒了惱怒,沒了狂熱,有的只是滿溢於心的溫柔,凝視那睡了去才不掩飾的露出疲倦之色的白瓷雕制般的面龐。夏侯昱不經意的嘆息逸出心裡。
“申蓮……為什麼你就不能只想著我一個?”
他心底裝著的——顧識君、白莫忘、重霄、夏侯朝夕、夏侯暮……還有個他自開始就只從識君口中聽說過的情繫之人——顧非青……
申蓮,你心中惦念如此之多,是不是多了我夏侯昱一個也不嫌多,少了也不嫌少?
心中的不安源自於此,夏侯昱陰狠卻不無悲涼的笑起。
他在申蓮心裡怎能安於這可有可無的分量?
所以,那怕申蓮會恨他的恩將仇報,也要讓這個纖塵不染的人,滿身滿心都只裝得下他一個……
“申蓮……你定要時時刻刻都想著念著我夏侯昱的名才是……不然,那些分你的心去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近似低喃的話語在陷入昏迷狀態中的人耳邊絮絮道來……
“夏侯昱,你有完沒完?”
一個人自身後端雲樓門內的陰影裡步了出來,一張貌美如花的臉上確實陰沉之至,整了整繡蝶紋的硃紅色羅袖,重惑一雙白淨纖長的手露了出來,十指芊芊,柔弱無骨,淡紫色指尖在光天化日之下,晶瑩閃耀。
這是一雙巧手,一雙任是哪個女子見了都得羨豔的靈巧無雙的手,也只有這雙手,才能把那些同樣精巧無比的迷藥毒藥,使得出神入化,神鬼莫能測其鋒。
而現在,這樣的重惑卻是冷著張臉——受制於人的驅譴令他極度不快。
“我人也幫也你留下了,還不放了我的侍童!”重惑說的是青漣和碧漪。自從夏侯昱在那夜同他那狐狸似的皇兄暴露了身份後,便尋了機會公報私仇的譴兵偷偷困了秦樓,捉了重惑身邊那兩個一模一樣的侍童,當然也只抓到了侍童,因為當天重霄便跑到了端雲樓來敘舊,而重惑也正是因此才沒了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