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不耐煩,他已經開始煩她了嗎?
想到這裡,一絲淚意浮上眼睫,宋思渺不由攥緊了手中的絹帕,若是她祖父還在那個位置上待著,只怕顧清揚也不會這樣對她。
才多久的功夫,他們宋家沒有了價值,她便也如敝履被他棄之而不及了?
半晌後,聽到耳邊響起了一陣抽咽聲,顧清揚才有些詫異的抬了眼,見到宋思渺默默流淚的樣子,心中一怔,“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哭了?”
“我沒事。”
宋思渺搖了搖頭,趕忙用絹帕擦拭了淚痕,只紅著眼道:“恐是風沙迷了眼。”
今夜可沒有風,再說又在房裡,什麼風沙能迷了她的眼?
顧清揚為妻子這個拙劣的藉口失笑,又看到那碗放在一旁已是冷了的甜湯,終是輕嘆一聲,起身將宋思渺擁進了懷裡,“我今兒個只不過有些心煩睡不著罷了,你不要亂想,先回去歇息,嗯?”
宋閣老被迫致仕,接著又病了一年,想想宋思渺也挺不容易的,顧清揚並不想將自己的情緒發洩到她的身上。
今生已經成了夫妻,宋思渺便是他要面對一輩子的女人,他也不想將關係弄得太僵,給自己找些不痛快。
被顧清揚給擁在懷裡,宋思渺只覺得鼻頭一酸,那淚水更是簌簌而落,這樣親密的動作他都有多久沒做過了,三個月?還是更久?
像是久旱之人驟然逢得了甘露,宋思渺已是伸開了手臂一把攬住了顧清揚的腰,將臉埋進了他的懷裡,順道也抹去了那一臉的淚水,半晌才平復了情緒,低聲道:“夫君,咱們已經很久沒有……。”說著紅唇一咬,面上已是泛起了一抹羞怯的紅暈。
顧清揚在房事上很是節制,在她生下女兒後更是如此,有時候幾個月才會與她……這樣清冷的性子與教徒何異?
有時候宋思渺都在暗自檢討,是不是她沒有女人味,還是她不夠漂亮不吸引他?
可每每想到這一點,她就覺得心裡堵得慌。
當然,她也不是個嗜慾的女人,可她要想再生個兒子,就勢必得與顧清揚發生關係,而且她也是個正常的女人,同樣渴望丈夫的溫情與懷抱。
顧清揚身子一僵,他自然明白宋思渺的暗示,本能地想要退開,可那雙手卻像蛇一般纏繞上來,唇上一熱已經侵進了一抹幽香。
雖然詫異於宋思渺的大膽,但顧清揚卻沒有完全拒絕她,這一吻帶著女性的柔軟緊緊貼合著他,他慢慢地閉上了眼,想像著懷中之人若是蕭懷素會怎麼樣?
那樣柔軟的唇,那樣細軟的腰,那微微挑眉時的風情,那溫婉清柔的呢喃……
想著想著,他的內心便是一片火熱,一手扣緊了宋思渺的頭,本能地加深了這個吻。
屋內一陣碰撞聲響起,夾雜著男子的粗喘與女子的低吟,筆墨紙硯落了一地,還有衣服脫落摩擦的悉索聲。
寄雨與飛燕聽到這動靜都不敢回頭,只紅著臉站遠了些。
小廝也是識趣,嘿嘿笑了一聲之後也往另一邊退去,裡面主子正在辦事,他們杵在門口也是尷尬,卻又不敢走遠了,若是主子喚人卻沒來,那就是他們當差不力了。
“我……”
飛燕咬了咬唇,紅著臉道:“我去燒些熱水,待會只怕用得著。”
“好,你去吧,我在這守著。”
寄雨點了點頭,心裡卻是鬆了口氣,那倆人都有好幾個月沒有圓房了,當然也不是說感情不好,至少也沒見過他們吵架紅臉,就是太平淡了一些。
今日也算是遇對了,不然少夫人這兒子也不知道盼到幾時才能有。
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宋思渺才醒過來,擁著被子發了一會兒呆,唇上帶著一絲甜蜜的笑意,左右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