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後來我問過賈鞠到底寫的什麼,賈鞠只是取出一本書翻開一頁給我, 隨後拿著白扇走開,我隱約看見那時他的眼中含有淚水。
《尚書》——立政用憸人,不訓於徳是罔顯在厥世。繼自今立政治,其勿以憸人,其惟 吉士,用勱相我國家。
第四十回
城門大開,裡外都擠滿了擁擠的人群,絕大部分都是武都城中的百姓,還有一部分沒有 守備任務的軍士也混雜在人群之中,所有人都分成了兩批,睜大眼睛看著城牆兩側所貼出的 告示,告示很簡單,只有一張張世俊的畫像,畫像下簡單寫著:奉天令,武都城太守張世俊 午時處斬。
所有人都不明白,就在前些日子還高高在上的武都城太守張世俊,如怎會變成階下之囚 ,馬上就會成為一個斷頭鬼。
我站在城樓之上,身後是緊閉的樓閣,卦衣鎖在不遠處的箭垛下打著盹,一副永遠都睡 不醒的模樣,而尤幽情緊跟在我身後,隨時注視著周圍那些巡邏的軍士。
“不用這麼緊張,東南西北四門的守備軍士都換成了遠寧的手下,不會有任何意外。”
我安慰身邊這個比歲數大些,卻還總是像個丫頭模樣的女人。
尤幽情笑笑沒說話,雙手很自然地垂在兩旁,看似漫不經心,但我知道她可以抓住周圍 任何的東西充當武器。
遠寧擔心張世俊那些親信兵變,本想率兵圍了親信在城內的大營,卻被我阻止。有句話 叫樹倒猢猻散,張世俊這個領頭被擒,下面的人群龍無首,對我們也沒有任何威脅,況且今 日處斬張世俊本就是做給城中百姓和守軍看的,如同一部正要上臺的大戲一般,只不過這部 戲真的會死人。
“對了,前天夜裡,真是要多謝你了。”我對尤幽情說。
“什麼?”尤幽情抬眼看著我,“什麼多謝?”
我笑道:“若不是你隨機應變,恐怕事情不會進展得那樣順利,任何計策都會有出意外 的時候,最終決定成敗的還是執行的人。”
“我不過是臨時做了一些調整。”尤幽情淡淡地說,臉上又浮現出那種讓其他人都討厭 的笑容。
我看著城樓下那些吵鬧的人群,還有告示下不停用手阻擋他們上前的軍士,也不知道怎 麼,忽然說:“賈鞠,一定很後悔沒有將你帶走,而把你留在我身邊了。”
“作為一枚棋子,有沒有用,就看是握在誰的手中,握在你手中,是因為我對你有用。 ”
尤幽情的話語中帶著一種冷淡,甚至還有一絲絕望,但我很清楚她那絲絕望是為了什麼 。我還記得在政變前幾天的那個早晨,我和她在那間黑屋外的一番對話,其實我們都是渴望 被保護的人,所用的方式也都一樣,不過我想她比我更不能保護自己,因為她總是為了某些 自己永遠都抓不到的東西而不斷妥協,就連那種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的信任她都會使勁抓住 不放,拽在手中,任其拖著自己四下游走。
我從袖口中掏出那把扇子,在眼前展開:“如果硬要說是一枚棋子,你是我從賈鞠的棋 盒中偷來的。”
“不。”尤幽情搖頭道,“棋子本就是死物,要握在操控者的手中才會變得有靈性, 但我永遠都是一個死物,很多年前我就死了,我活著,只是為了一個目的。”
“什麼目的?”
“能不說嗎?如果你讓我說,我會說,但我現在求你不要讓我講出來。”尤幽情淡淡地 說,我忽然想起張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