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醒醒……”

“醒醒，白易……”

白易睜開眼睛，視線一片模糊，使勁眨了眨眼仍舊像隔著一層磨砂玻璃。

比那更難受的是腦子裡昏昏沉沉。他把頭使勁搖晃了一下，想讓自己變得清醒，但是就像有一顆金屬球在腦袋裡，搖晃只換來沉重的撞擊。劇烈的頭痛讓他禁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白易，你終於醒了，好些了嗎？”

白易抬起頭，面前的人正是金玉凌人！

見他不答，她又關切的問：“我問你，好些了嗎？”

白易仍舊不回答，只是瞪大雙眼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金玉凌人穿著奇怪的服裝，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右手握著瓷勺從左手端著的瓷碗裡舀出淡黃色的小米粥，吹涼後送到他的嘴前。

“吃點東西吧，你這麼長時間沒醒，好久沒吃東西了。吃飽了也許就能好受一些了……”

白易仍舊一動不動。

她說：“別怕，已經不燙了，我都為你吹涼了。”

瓷勺又往前送了送，幾乎貼到了他的嘴唇。

白易緊閉雙唇，往後縮著身子！

金玉凌人沒有強迫，放下了手中的碗與勺，垂下了頭，顯得非常沮喪。

一片死寂。

忽然響起一陣嗚咽之聲，猶如鬼魅。

那是金玉凌人在抽泣。

“我就知道……嗚嗚，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愛我……那麼多漂亮的女人，你早就把我給忘了……嗚嗚，嗚嗚……”

她真的哭了！眼淚順著臉頰滴落在地！

“凌人，你不要哭啊……”

“連我餵你粥都不喝，你就那麼討厭我嗎？”

白易語塞，他怎麼敢喝呢？

金玉凌人淚眼婆娑，再次舉起手中的碗，這一次在喂他吃前，她先吃了一口。

當盛滿小米粥的瓷勺舉到白易嘴前，他顫抖的嘴唇這才張開。

金玉凌人嘴角一彎，滿臉淚痕，破涕為笑。閃爍淚光的眼眸飽含萬種柔情。“白易，我問你，你還愛我嗎？”

白易眼神閃爍，咀嚼著，點了點頭。

金玉凌人有多麼感動！眼淚再一次流了出來。“那我們一起死吧！”

“噗——”

白易將嘴裡未嚥下的小米粥吐了出去！

“你在騙我嗎？吃下去，又吐出來！”

“凌人……”

金玉凌人站起身：“就像你一邊說愛我，一邊又和別的女人上床……”她抱著他，將臉貼在他的胸前，“我的心好痛……曾經思念有多痛苦，現在被傷得就有多痛……”

“凌人，我們分開了那麼久，我以為……以為……”

“以為什麼？”

“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金玉凌人仰著頭，眼睛奪眶而出。“你不知道我有多麼思念你嗎？”

“我也是一樣，在分別的時候，在得知你與小王子成親的時候……”

“那你現在呢？”

“……”

“還愛我嗎？”

“還愛……”

“那我們一起死吧。”

“為什非麼要死啊？”

“白易……”她捧著他的臉，直視著他的雙眼，“看著我，對我說，‘我愛你’，要一字一句，要字句清晰！”

“我……”

“說呀。難道說你不敢嗎？難道說你在騙我嗎？”

“凌人，我愛你！”

“白易……”金玉凌人忽然咬住嘴唇，潸然淚下。“我太幸福了，死而無憾！”

她深情的擁抱他，頭就枕在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