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
因為有顧杞城的默許,花雀之事很快就有了訊息。
但這個訊息讓林鸞織和裴池初都吃了一驚。
花雀居然是凌江閣的閣標。
凌江閣閣主自然就是上次在墨色見過的戴著帷帽的葉寒枝。
而凌江閣在平涼城鄰縣永安城裡,輕車簡裝慢行也不過是兩天的路程。
林鸞織和鎖煙坐在馬車裡,有春光明媚灑落,影影綽綽。
越接近永安城,林鸞織反而越覺得忐忑。
為何花雀就成了凌江閣的閣標?名滿天下的葉寒枝為何會有花雀的樣子?難道他和表哥宋歸珣有關係?
可是從前從來就沒有聽表哥說過他認識葉寒枝啊。
但願此行能將花雀之事弄明白,也算了了一樁心事。此後回去皇宮,或是偏安一隅,或是守著顧杞城寡淡的聖寵勉強過日,至少不用再胡亂猜測,寢食難安。
正想著,馬車卻毫無徵兆地停了下來。
剛進永安城,裴池初心裡便咯噔了一下。
對面高頭大馬而來的不正是林鸞織同父異母的嫡長兄林煥貴,剛剛晉升的永安城太守。
他怎麼居然把這事給忘記了。
裴池初低頭吩咐徐茲,輕聲道:“你先送小貴人去驛站,我隨後就來。”
徐茲領命往後而去。
林煥貴翻身下馬恭迎道:“王爺遠道而來也不通知下官,也好讓下官提前準備打點,盛迎王爺。”
裴池初擺了擺手,道:“本王此次本來只是微服,沒想到還是驚動了林大人。林大人有要事自管忙去,本王自有安排。”
林煥貴卻長跪不起,說道:“下官已在府中略備薄酒,永安城同僚皆已等候。還請王爺看在往日情分上賞個臉,提點提點下官。”
要知道自己剛上任永安城太守,若是能請到裴王爺,無疑是為自己錦上添花。
裴池初心裡已是冷哼,居然敢提往日情份,這個林煥貴果然是個善於鑽營的。
一邊賣妹進宮換取高官厚祿,一邊還敢跟自己提往日情分。如今見自己入仕,就跟個狗鼻子似的,獻殷勤。
他回頭看了看林鸞織的馬車正借道先行,微微低了頭,再抬頭,已是滿面笑容:“林大人如此盛情,本王那就卻之不恭。”
林鸞織聽見徐茲回話以為裴池初另有要事,也沒太在意。
馬車駛過裴池初身邊的時候,正好鎖煙半掀了簾子。
林鸞織無意間跟著瞥了一眼,不由一陣心悸。
剛剛站起身來的人不正是林鸞織的嫡兄林煥貴。
可是讓她驚心的是,裴池初明知是她兄長居然沒有停車讓他們互相照面,反而吩咐她先行。
這太反常了,竟讓她隱隱出生不祥的預感。
鎖煙見她變了臉色,忙關切地問道:“主子,可有哪裡不適?很快就能到驛站了。”
林鸞織捏緊了手中的繡帕,然後當機立斷:“現在就去臨江閣,不必等裴王爺了。”
凌江閣位於永安城蒼巖山的半山腰,三面環山,一面臨水。幽谷深邃,巨石參差,叢林參天蔽日,雲霧繚繞。
拾級而上,進入山門,一片蔥蘢眼欲迷。灘中嶙峋石點點,澗上清風拂俗塵。偶有幾隻白鶴,棲息溪邊。溪水穿石,淙淙泠泠,如鳴佩環,石蟹成群,遊鱗可數。
“凌江閣”三個大字也不是尋常的門扁,而是刻於懸石之上。屋宇成片,建於懸石之下,軒峻壯麗,氣勢磅礴。
竟是人間仙境,世外桃源。
鎖煙在一旁被美景陶醉得津津有味。
林鸞織不知為何竟沒有心神,見她喋喋不休,不由嗔了一句:“你倒是個寬心的,立馬就忘記是誰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