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嘆熱心的嶽道長竟然同女巫一同葬身於火海之中了。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腦袋裡一片空白,那隻渾身血漬的裸嬰靜靜地躺在腳邊,呆滯的目光空洞的凝視著天空,看不到有一絲生氣,它依舊是一個石化胎。
方才的夢境是真實的麼?我望著餘煙嫋嫋的殘墟,已經再也見不到嶽道長的身影了。
嶽道長,是小明害了你……我雙膝“噗通”仆倒,對著冒著煙的廢墟長跪不起。
一直到了夕陽西下,我如一具行屍走肉般的來到了小溪邊,輕輕的將裸嬰像浸入清澈的溪水中,慢慢的擦洗著它身上的血汙,揣進了懷裡……然後,邁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
“我不是帕蘇姆……”一路上,我的耳邊始終隱約的響起那女巫臨終前的呻吟聲。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我的幻覺麼……
當我疲憊不堪的回到了勐塞“湖南飯店”時,羅老闆望著我獨自一人走進,驚訝的問道:“咦,嶽老先生呢?”
“道長……他去會朋友了,一個很久很久以前的老朋友。”我頭也沒回的上了竹樓,收拾好行囊,辭別了羅老闆,搭乘上最後一班由勐塞返回中國的長途客車,連夜回到了西雙版納的勐臘。
陰雲密佈,細雨朦朦,昆明至長沙的火車上。
入夜,我迷迷糊糊的躺在鋪位上,手裡摩挲著那根三尺來長的“嶽麓鬼索”,硃紅色的細繩,一端繫著個小銅鈴,道長曾經信心十足的說過,此物乃是嘉靖年間雲麓宮李可經道長的法器,鎖住過長沙城內的許多邪祟不淨之物,“索魂銅鈴”還能發出一種次聲波,很厲害,可是在我暈倒時的幻境之中,那怪嬰竟然對其絲毫不懼,而且還撲上去咬死了嶽道長……這些到底是不是真實的呢?
我從口袋裡摸出裸嬰像,仔細的盯著它。
裸嬰靜靜地躺在我的手裡,完全沒有任何生命的徵兆,過了好一會兒,自己最後還是苦笑了,這在科學上根本解釋不通。
“關燈了。”女列車員毫無感情的站在門口吼了兩聲,然後熄滅了燈,車廂內頓時黑了下來,惟有過道下的一絲光亮。
唉,流年不利大凶啊,我想起在嶽麓山下,道長與我見面時的忠告,如今他自己卻命喪了異國他鄉。
隨著列車“咣噹咣噹”的節奏聲,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夢中,女巫那驚恐的面容始終在我的眼前晃動著,耳邊依稀聽得到她絕望的呼喚聲:“我不是帕蘇姆……”不是?可那張臉分明就是照片上的帕蘇姆啊。
我翻了個身,仍舊沉浸在夢魘中,女巫的面孔為什麼有些面熟拿,自己在什麼地方遇見過的呢?我確認曾經見過,皇甫小明的眼睛向來很毒。
黃昏,列車終於緩緩的駛進了省城長沙,朦朦朧朧的雨霧籠罩著湘江兩岸,街面上行人稀少。
我頂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來到了嶽道長的那間簡陋屋舍前,推開了院門,望著眼前空蕩蕩的院落,心中驟然一陣悵然若失。
我默默地取出黃銅鑰匙開了掛鎖,進了屋,身上的衣裳已然全都溼透了。
屋內光線暗淡,紫檀木匣靜靜地躺在桌子上,睹物思人,心中不免又是一陣酸楚。我伸手入懷掏出來那根細長的“嶽麓鬼索”,最後望了一眼,然後小心翼翼的擺入了盒子裡。
唉,若不是道長古道熱腸的相助我,他又何嘗會丟了性命……我再次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感覺到頸後冒出一股寒氣,不由得警覺了起來,隨即扭頭一望,不由得大吃一驚!但見一個披頭散髮的老女人戴著一隻白色大口罩,將臉捂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來兩隻詭異的雙瞳死死的盯著我……
“你……”我一時間驚恐萬分,渾身戰慄,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