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沒有過多停留,蕭勉出了蒼生院,就回到天虛院,師兄們確實找他找得急,蕭勉解釋了一番。
他並沒有說自己一直在蒼生院,而是說自己偶然去了次山崖邊的隱秘處,見日落時群獸追逐狩獵,一時間心有所感,原地封閉五感修煉,這才一時忘了時辰。
他說得有理有據,說的山崖位置,也確實在蒼生院後面,連之前師兄們利用縛生帶感應他在蒼生院也有了解釋。
蕭勉面不改色地誆騙了自己的師兄們,又見了天虛子,他的功法確實有進步,天虛子也很輕易地相信了,於是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除了罰他和冷慕詩掃石階的日子,因為這兩日的懈怠又延長了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其他影響。
第二天蕭勉拿著掃帚清掃石階的時候,還忍不住好笑地想,他這樣子是不是說明自己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學會了冷慕詩的狡詐,把旁人都耍得團團轉了。
蕭勉對於冷慕詩的很多並不能算成優點的特質,也從來都覺得可愛,自己像她、學她,他都覺得離和她心心相印更近一些。
少年人情動如那雪幽山的雪崩一般,初時只是一片雪花的輕輕滑動,但很快,便如山呼海嘯鋪天蓋地的傾倒下來,如同天界之上,那身穿純白衣裳的仙人,在山頂彎下腰來將一切活物和死物都無差別地摟進懷中藏起。
而蕭勉在這邊山崩地裂,冷慕詩醒過來卻根本沒有想起他這個人。
她和玄竹鑽進地窖裡面,細細地分析描述這些天她窺見的丹道,以及她新研製的丹藥,還有已經有了苗頭,即將開始嘗試的丹藥。
若說這世上有誰能夠絕對地信任,在冷慕詩看來就是她的師尊花掩月,她到現在仍舊叫玄竹師尊。
「師尊,你幫我探脈檢視下,我近日總察覺金靈根不太活泛。煉丹鮮少能夠用到金靈根,那需得是煉器才用,我想煉個自己用著順手的丹爐……」
冷慕詩說著對著玄竹伸手,露出白嫩的手腕。
玄竹正翻閱冷慕詩的手記,震驚於她這區區兩月的變化,也震驚於她居然這麼早,就已經窺見了丹道的逆天之處。
眼見著要天黑了,兩個人在地窖裡面整整一天,玄竹一直聽著冷慕詩叫他師尊,哭笑不得地糾正了好幾次他是師兄,冷慕詩卻宛如沒有聽到。
於是玄竹一把抓住了冷慕詩的手腕,用另一手中的手記,敲了一下她的頭,「說了好多遍了,我是你玄竹師兄。」
玄竹鄭重地又說了一遍:「你這樣叫我,被師尊聽到要吃味的。」
冷慕詩無奈地撇嘴,她早就懷疑她的師尊花掩月煉丹煉瘋了,經常性的自己精分成自己已經出走不在的大徒弟。
冷慕詩高興的時候也會配合她演一演,但是現在說正事兒呢,這老傢伙還演上癮了,這都一天了。
於是冷慕詩滿臉糟心地道:「師尊,跟你說正事呢,你別玩了,等我明個心情好,就陪你玩師兄的遊戲,你說你這把年紀了,真的想念大師兄,你就低個頭把他找回來不就完了……」
玄竹嘴角微微一抽,但是很快笑起來,雙眸晶亮,邪氣竟然都被眼中一抹清亮壓制住了,「你說師尊說過她想念我嗎?!」
冷慕詩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最後說:「你沒救了。」
她索性轉身要走,「我去找蕭勉給我檢視……」
玄竹卻抓著冷慕詩的手腕不放,笑容又變得壞壞的,「你別找蕭勉了,他已經是個廢人了。」不能動欲,否則周身血液如烈火,也不能過於動情,否則也要刀尖兒刺心般疼上一疼,免得他對小師妹幹壞事。
這樣可不就是廢了,他的守宮砂,可是印在心脈上的。
「嗯?」冷慕詩想到自己一醒來就見到花掩月又變成玄竹在地窖,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