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快點結束吧,她應該活的安寧無憂。
作者有話要說:
☆、孱弱之態
城樓高處遠眺,煙塵飛揚,狼籍一片。亂世的安寧不過假象,此時才是本質所在。
“報~~~”傳令聲再度響起。
“蘇臨的亂軍破了護城,直逼個宮門”前來傳報的兵衛,焦急神情一個勝過一個,終於便是到了這最不堪的時刻。九龍迎凰椅上的人,神情冷峻,哪怕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也不見慌亂。
進駐江山,固若金湯。平掃中恆,寧安其間。秦方之地,盛世康泰。率土之濱,歸為王臣。
如今,與不知雁落誰家?
“那麼便領著蘇娘娘和皇子殿下一同前往線前,慰問兵士一漲軍心”聲音婉轉,卻無半分緊張孱弱之態。
正午時分,蘇軍被迫退後三十里,訊息傳入宮中。
局勢這般地僵持,其實也是不願傷民的拳拳之心。可惜如論如何,勞民傷財是不可避免的。
結束,其實都在盼望著早日到來。
七月,最熱的當兒,沒有半分饒恕的意圖。
燥熱,疲憊,厭倦,籠罩著所有人。陳瑛用僅剩的耐心做完了給士兵們晚餐,又開始頭疼洗澡的問題了。秦地天干,許久無雨水沁潤,大地龜裂。
“怕是今年的收成不好了,唉”同舍的炊頭老兵,目光憂慮。望向遠方的那切切的眼神,都洩露了他對老家生營的擔憂。小兒子已在前幾年的那次大戰中丟了性命,大兒子撿回一條命,卻也不能再下地幹活了。大媳婦忍受不了丈夫無能跑了,小媳婦原本就是未真正入門的,如今更不會上門來。三個女兒,兩個嫁作他人婦,還與一個,尚在襁褓中。那個家,現如今也全靠自己拿年將半百的老妻操持了。
怕是她也是眼巴巴盼著自己回去哩。可是這不冷不熱的兜著,何時才是個頭?
已經好幾天沒有洗澡了,陳瑛對自己嫌惡到了極點。整個人,也是煩躁不安的。即使看得出對方惶惶的心境,也想不出什麼寬慰的話來。
只是一味地問自己,這是到了幾輩子的黴,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不安地搓著手,總覺得很不對勁。
是夜,果不其然,肚子一陣劇痛。該死的!怕是又來了。
原本是要適應了在軍旅中的特殊情況處理,可是誰又知道夏天來了,竟然還不結束這無休止的服役?衣服減薄,氣味變得濃重,連熱水都沒有供應的。呵!何止熱水,冷水也是一種奢侈。
突然就很想念梁國的生活了,雖然也是惶惶度日,可是至少山水很好。看來是還多了一層原因——人閒多事非!
“大叔。。。。。。”陳瑛試圖說些什麼來,打破一下這有些沉悶的氛圍。讓大叔收拾好心情,好叫自己脫身先離開。
“廚房沒事了,你就先走吧”大叔還是很通情理的。
“好咧,大叔也早些回去休息才好”陳瑛這才提起一分力氣,起身離開炊事這片荒地。
駐軍之處,大都會選取依山伴水之地。雖不似選址建宅那般要求好風水。但天險禦敵,水源供用卻是要考慮其中的。
陳瑛沿著河流往上游走去。炊事建築,依河而建,因之取水便利緣故。前方設定了哨塔和圍欄,後防因為有高山的緣故,便只有兩隊巡邏兵經過。沒有過重的設防。
溯水而上;好不容易才避過了巡邏的兵衛。下游原本是三丈寬的水流;因為久旱;縮小得只有八尺。沿途的草;除了河流附近的還有些精神。其他都蔫了腦袋;發了黃。
山上是有湯泉的;陳瑛對於這個是老早就發現過的。可惜;即便地方偏僻;熱水的溫度也很誘人。陳瑛也是有心無力的。
依著她那倒黴的運道;別說舒舒服服地泡個溫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