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禹邊說邊從衣袖裡掏出一張銀票,輕輕塞入牢頭掌心。那牢頭見狀,眼中頓時閃過一抹驚喜之色,趕忙再次向魏禹行禮致謝,然後喜滋滋地轉身離去。
待牢頭走遠後,眾人透過門縫向外望去,果不其然,只見他穩穩地站在了走廊盡頭,還真是替幾人守著門口去了。
“顧大哥,你怎麼樣,她們沒有對你動手吧!”見牢頭走遠,魏嬈第一個忍不住關切地詢問著顧雲舟。
“對呀,顧大哥那老頭看起來很兇,你沒事吧!”魏風此刻從魏禹身後探出腦袋,也是有些擔心地望著顧雲舟。
“我沒事,謝謝你們,這麼晚還過來一趟!”顧雲舟心中微熱,默默地將這份好意記在心中。
“雲舟,下午的時候瓊華閣的花掌櫃派人出去打聽過,不久前剛通知我,說是查出來梁知府背後之人是帝京的曾家,那是真正的世族大家,我們這些所謂的世家在他們面前也只能算作是二流世家,不知你又是如何開罪了他們?”
魏禹稍微邁步向前,走近顧雲舟,稍微壓低聲音小聲說道,他剛得知這個訊息之時,也是很震驚,“本來李家和齊家還在幫忙打探情況,結果一聽到曾家要對付你,他們立刻就退出了,不再管這件事。只有齊恆那個小子還不願意放棄,一直在尋找機會幫助你。”
接著,魏禹嘆了口氣,繼續道:“還有那個秦遠,之前口口聲聲說你對他有恩,可當事情真的發生時,他卻稍加猶豫後就讓我把琵琶行再轉交給你,並表示不能因為自己的私慾而連累整個家族。”
魏禹看向顧雲舟,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至於蘇蕁,她一直沒有放棄過你,但是花二孃的態度卻是中立。她只是將訊息告訴了我,讓我轉告你,然後態度變得很曖昧,既沒有說要撒手不管,也沒有繼續提供幫助的意思,只是說了一句,如果有什麼想知道的訊息,可以去問她。”
顧雲舟也是一臉懵逼,曾家他聽都沒有聽過,又何來得罪之說,更重要的是原主從沒有出過柳雲鎮,那就更不可能和遠在千里之外的曾家有所交集。
至於其餘幾人的反應,他也有預料,畢竟人都是自私的,當自身利益受到威脅時,大多數人都會選擇明哲保身,這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對於那些在危難之中依舊選擇對他伸出援手之人,他也會謹記對方的恩情。將不重要的思緒拋開,顧雲舟繼續思索,曾家這事情確實透著古怪,如果非要找出原因的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顧家大房一脈。
顧家大房一脈如今已在帝京安家落戶,除了過年之時偶爾回來一下之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在柳雲鎮居住了。難道這件事真的與顧家大房有關?想到這裡,顧雲舟決定調查一下顧家大房的情況。
於是,他對魏無憂說道:“魏大哥,還要麻煩你一件事情,你能幫忙查一下顧家大房顧懷嗎?我總覺得這事情或許同他有關!”
如今自己被關在這裡,雖然暫時還沒受到審訊,但顧雲舟心裡清楚,這份平靜恐怕持續不了太久。在這個世界裡,他又一次深刻地體會到:只有擁有足夠的實力,才能掌握話語權。
如果今天他是一個五品儒者或者是名震北辰帝國的大才子,那這位梁知府還會這般肆無忌憚地把他抓走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想到這裡,顧雲舟緊緊攥起拳頭,對提升自身實力的渴望從未像此刻這般強烈。
從前,他總是對天星大陸抱有疏離感,而現在殘酷的現實卻給了他重重一擊,讓他徹底從遊離狀態中甦醒過來。實力,唯有實力才是硬道理!
“顧懷?是帝京那位如日中天的顧家嗎?莫非這柳雲鎮的顧家與他們有著某種關聯?”
魏禹滿臉驚愕,難怪他如此詫異,畢竟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任何訊息表明顧家還有這麼一門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