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了跳,順著聲音望去,一名日耳曼騎兵倒在了血泊之中,戰馬壓在身上,全都沒了聲息。廝殺還在繼續,只是日耳曼兒郎看上去毫無章法,圖裡克知道,今夜一戰,教會兵團完蛋了,前邊有東方人的精銳騎兵,後邊有對方的偷襲,僅僅剩下一座中軍大營,再難組織起像樣的反擊,“通知所有人,向西北尤姆斯堡方向撤退,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
圖裡克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和不自信,不知道最後能逃出去多少人,但尤姆斯堡是唯一的希望,撤回霍亨索倫,如此長的距離,估計所有人都得死在東方騎兵刀下。尤姆斯堡,是最後的希望。撤退的命令下達後,教會兵團展開了怒水山巔規模最大的撤退行動,圖裡克到底不是成熟老道的戰場指揮官,他能當機立斷決定撤兵,已經實屬不易了。大量的教會士兵都是自主組織人手突圍,這也造成了各自為戰的情況,形勢非常混亂。只要能活命,誰還顧得上其他東西,沒人主動留下來殿後,更沒有刻意組織定**大軍南北匯合,就註定了教會兵團的悲劇。
包括銳鋒營騎兵在內的古鎮騎兵,都是戰場歷練出來的老油條了,中軍大營紛亂四起,日耳曼人開始突圍,他們並沒有一心去阻攔,而是有意無意的讓出一條路來,有了活路,日耳曼人來不及多想順著道路往外突,當他們突出重圍後,古鎮騎兵便開始了銜尾追殺。從怒水山巔到尤姆斯堡,成了一條死亡通道。
這場大戰,持續了將近十個時辰,一直到第二天末時初,才算結束。耶律沙一直心懷擔憂,當看到楊再興安然無恙後,終於露出了一點笑容,“紹烈,此戰著實兇險,若是日耳曼人能堅持住,不從南邊大量調兵,那我們就要倒大黴了”。說起這場戰事,依舊是唏噓不已,這一仗打得太過艱難了,教會兵團如此慘敗,圖裡克要負很大的責任,如果是拜思爾或者蘇格斯的話,他們絕對不會輕易大肆調集南邊兵馬馳援北面的,圖裡克作為一名軍團指揮官,還是太過稚嫩了。
圖裡克活了下來,但繆泰爾就沒有那麼好運氣了,在逃往尤姆斯堡的路上,被幾名古鎮騎兵追上來,刺死在馬背上。兩萬教會兵團,一夜之後,可戰之力餘下不足五千人,可以說格列高利辛辛苦苦打造的教會兵團已經名存實亡,經過一場慘敗後,教會士兵們膽子都快嚇破了,真打起來,能發揮多少戰鬥力,已經成了大大的問號。
怒水山巔一戰,不僅打垮了教會兵團,最重要的是徹底解除了費斯塔克的威脅,自此之後,趙有恭所部大軍算是在費斯塔克站穩了腳跟。而在尤姆斯堡,卻是愁雲慘淡,每一個日耳曼人頭頂上,似乎都壓了一座大山,讓人喘不過氣來。東方人想要的不是費斯塔克,而是整個薩克森王國,現在王國入口被開啟,東方人不會沉寂太久,很快就會對尤姆斯堡發起進攻。之前,大多數人對拱衛尤姆斯堡還有些信心,可隨著教會兵團的失敗,這些信心也變得異常脆弱。
費斯塔克城內,趙有恭慢慢行走在古老的青石路上,牆角堆放著**的草屑,到處可見的斑駁汙垢。戰後的費斯塔克髒亂不堪,不過眼前的景象並沒有影響到趙有恭的心情,教會兵團被打垮,費斯塔克穩如泰山,隨時都能進攻尤姆斯堡,想不高興都難。蕭芷韻寸步不離的陪在身邊,看著有些暈黃的陽光,她輕輕的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洛泰爾會如何想,如果知道費斯塔克附近的情況,會不會被氣死呢?尤姆斯堡人心惶惶,已經不足為懼。”
“會不會被氣死誰也不知道,反正我們對薩克森王國是勢在必得,誰也擋不住我們”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回頭路,趙有恭也從來不是那種膽小怕事的人。窮兵黷武也好,殘暴不仁也好,從來不會在乎別人怎麼說,只要能夠贏下來,一切不好的也會變成好的。
跟趙有恭的好心情不同,在普斯克城內的洛泰爾卻顯得異常頹廢,當費斯塔克陷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