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紅棉?一聽到這個名字,朱璉輕輕地拍了拍額頭,事情真的太多了,最後居然把秦紅棉這個姑奶奶給忘了,秦紅棉活脫脫另一個木娘子,這母女倆太相似了。長安發生這麼大事,秦紅棉要是不折騰一番,怕是不會消停的。所以,她受傷也沒什麼意外的,但願傷勢不要太重。
長安城,也就安靜了一個晚上,至次日辰時,休整結束的叛軍就在柴永浩的命令下,開始對內城城牆發動進攻。不過叛軍這次攻城,阻力就大了許多,由於弓矢等物在進攻外城的時候幾乎消耗殆盡,進攻內城的時候就無法對守軍形成壓制了。再加上內城防區要比外城小了許多,定****兵力雖然不足,但完全可以照顧得到,城內百姓也是團結一心,共同禦敵,雙方你爭我奪,死傷人數不斷攀升,很快就將戰事推到了白熱化程度。攻了半天,就折損了將近五千人,這種損失程度是柴永浩無法承受的,不過這個時候柴永浩也是騎虎難下,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他必須盯著長安猛攻才行,不打長安就失去了偷渡黃河的意義。最終能不能拿下長安,柴永浩沒有太大把握,但只要猛攻長安,就一定會對風陵渡戰線產生巨大的影響,在長安生變的情況下,定****一定無法安心防守風陵渡的,可要是自己知難而退,離開長安,那一切都要泡湯了。
臨近午時,攻城的兵馬暫時退了下來,難得的空擋時間,白子河包紮好傷口,急匆匆的找到了柴永浩,“大將軍,在這麼打下去,我們恐怕撐不住啊,敵軍抵抗非常猛烈,我們好不容易找來的攻城器械又被破壞的七七八八,要短時間內攻進內城,太困難了。”
“撐不下去也要撐,這個時候退下來,我們將前功盡棄,記住,我們這群人就是全死了,也要釘在長安城,否則我們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柴永浩這些話太過冷血,一如他之前下達屠殺令一樣,原來他不光對別人狠,對自己人也同樣的狠。白子河無言以對,其實箇中道理他也明白,好不容易走到長安,從戰略上對定****形成了徹底壓制,要是因為損失大就撤走,恐怕誰也不會甘心的,看來還得硬著頭皮打下去,不知道到最後這些兄弟還能剩下幾個。
長安,在經受著一場從未有過的磨難,古老的都城也變得風雨飄搖,而此時的風陵渡也是一片沉鬱。柴永浩突襲咸陽的事已經不是秘密,叛軍偷渡黃河,直接拿下咸陽,對定****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尤其對拓跋輕雲來說,拓跋郄的死幾乎刺穿她的心肺。咸陽應該是非常安全的,誰能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只是拓跋輕雲不像貞娘,她總是將自己包裹起來,旁人也看不到她心中的悲傷,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才會獨自舔著傷口。月朗星稀,腳下河面閃著波光,來到旁邊,趙有恭伸手攬住了拓跋輕雲的肩頭,輕輕地拍了拍,“輕雲,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熬過去的,對你父親來說,或許這也是一種解脫。我們每個人都逃不過生與死,或許明天,死的人就是我。當我們踏上這條路的時候,就註定這輩子都不會真正的快樂。”
“官人,我只是後悔,後悔這些年因為賭氣,很少去見父親”拓跋輕雲說著話,淚水已經佈滿明眸,她與拓跋郄這些年關係著實不太好,當年党項歸順關中,她拓跋輕雲可是以死要挾,這也惹得拓跋郄不快。拓跋輕雲覺得父親不理解她,就這樣,父女二人賭氣似的很少聯絡。如今拓跋郄力戰而亡,拓跋輕雲才發現自己所謂的賭氣是多麼傻。
彷彿是約定好一般,當叛軍攻入長安後不久,進攻風陵渡的柴氏大軍就如潮水般退到了南岸,他們一時間好像對風陵渡失去了興趣,駐紮在南岸,一點進攻的意思都沒有。可叛軍越是如此,定****身上的壓力就越大。誰都明白叛軍為什麼回撤退下去,因為他們已經對勝利勢在必得了,他們只要等就行,只要長安被徹底拿下來,就會顛覆整個關中,到時候人心惶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