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什麼事都不管了,殿尉府那邊新任官家想安排誰就安排誰,人家高某人都不管事了,趙桓也就懶得整他了。可李邦彥不同,整日裡上躥下跳的,老想著爭權,這下可被趙桓看眼裡去了。
入夜後,一個黑袍人鬼鬼祟祟的進了楚王府的門,偏院裡,師師一看到來人,眉頭一鎖,甚是不樂的斥道,“李邦彥,不是說過,沒有大事不得前來麼,誰讓你這個時候來的?”
李邦彥也不多言,屈膝跪在地上,跪爬兩步看,磕著響頭哭喪道,“娘子救命啊,屬下對殿下忠心耿耿,從來沒有過二心,你可得幫忙屬下啊,要是娘子都不管,王黼完蛋,下一個就是屬下啊”。李邦彥聲淚俱下,那哭聲讓人聽了為之心疼,不得不說李某人是個表演家,這眼淚說來就來,不過官場上混的,哪個不是表演家呢?
師師非常厭惡李邦彥這種人,空有一副好皮囊,肚裡全是草包,莫看李邦彥哭的悽悽慘慘的,師師真沒當回事,面上冷淡得很,“哼哼,你對殿下忠心耿耿?那之前楊蓮去找你的事情你怎麼不說,柴郡主許你厚利的事情你怎麼不提?李邦彥啊李邦彥,你真以為我楚王府是那麼好欺瞞的麼?你是不是覺得柴郡主和新任官家真的看好你?”
李邦彥身子一怔,連哭都忘了,他半張著嘴呆呆的,他和楊蓮相見的事情非常隱蔽的,李大家是怎麼知道的?當時楊蓮來找,就是想謀劃著如何偷偷離開汴梁的。李邦彥沒有懷疑過楊蓮,楊蓮可是楊戩的侄子,又是官家一手提拔起來的,在別人眼中,楊太監就是官家趙佶的人,沒有了趙佶,他什麼都不是,所以誰都有可能背叛趙佶,唯有楊蓮不可能。關於收了柴郡主好處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之前王黼等人也收到過,正因為如此,眾人對趙桓上位並沒有多少反對,現在想想,真是被耍了,趙桓那是膽小如鼠,簡直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剛剛繼位,就對王黼動刀子,之前說過的好話轉頭忘一邊去了。
“娘子,屬下。。。。屬下糊塗。。。。可屬下真沒做什麼有害殿下的事情啊”李邦彥真的怕了,之前還是淚水,現在就是汗水,這位帥到掉渣的浪子宰相毫無形象的跪在地上,任由冰冷的大地侵蝕著膝蓋,哪怕凍得嘴唇發青,他都不敢站起來。
“你一點都不糊塗呢,哪邊都想撈點好處,真是聰明得很呢。你要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殿下的事情,你覺得你還能活到現在麼?哼,滾吧,你的命不會丟的,但聰明的話,趕緊辭了朝堂事務,好好去趙楷身邊待著,明白嗎?”師師措辭嚴厲,遠不像平時的溫厚,對李邦彥這種人,溫厚善良是沒有用的,只有刀子才最管用。
果然,李邦彥再不敢胡言亂語了,跪在地上唯唯諾諾的磕了幾個響頭,灰溜溜的跑了。
長安城裡,冷風不斷掠過,初六那天,谷雲盛從汴梁回來了,他是一個人回來的。聽說了汴梁城發生的事情,趙有恭也只能無奈的嘆口氣了,師師性子也是太傲,誰又小瞧過她,非要爭這口氣,再說了,他趙某人還需要這點名聲麼?沒回來就沒回來吧,也只能改變下方法了,本來想著去打大定府的,為了避免完顏老二狗急跳牆,傷了師師和孩子,也只能提前發兵了。
靖康二年正月初九,一場大風席捲中原,狂風肆虐過後,荒涼的風景還沒有緩和,金國人的馬蹄就來到封丘城外。如今大宋在封丘到陽武一帶佈置了足有六萬大軍,而封丘城中就有一萬多人,統領這萬餘大軍的不是別人,正是從永定河敗退回來的童貫。如今,童貫不敢回京,經歷那麼一場大敗,朝廷能容忍他麼?若是以前的官家,還能口若懸河的辯解一番,可新任官家並不會聽那些廢話。
此次完顏宗翰親自領兵,攻城大軍備好了雲梯等攻城之物。由於封丘城並不堅固,所以一開始就在金國士兵的強攻下變得搖搖欲墜了,這一次童貫親自上城督戰,多年來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