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有恭有著自己的擔心,但陳威峰似乎並不怎麼懼怕,他站起身來,拱手道,“殿下,就讓末將去吧,韓大帥曾經說過,雛鷹歷經摔打,才可展翅翱翔。此次正是機會,末將敢立軍令狀,一定說動金溪朗一同攻打漢陽城。”
看著陳威峰一臉堅毅,趙有恭苦笑著搖了搖頭,如果再不答應,那不成惡人了?“正恩,你要去也行,軍令狀就不用立了,不管結果如何,安然返回便是。見到金溪朗之後謹記一點,不急不躁,據理力爭,雖說咱們求著金溪朗,但也不能墜了定**的威名。”
“謹遵殿下教誨!”陳威峰面露喜色,單騎闖關,面對金溪朗,如果能成功,自己算是立大功了。見陳威峰如此,李寶暗自搖頭,哎,這個臭小子還是太年輕了啊,經歷的事情太少,人家楊紹烈如此年級時,隨著殿下經歷磨難,心智成熟,就連吳玠年輕時也比這小子厲害多了。不過這小子敢於擔當,不怕事,還頗有股猛勁兒。定**眾將並沒有多少擔憂,陳威峰出使汶山,頂多就是不成功而已,還能出什麼事兒?
次日一早,寒風大作,南浦城進入了緊張的備戰階段,李寶親自於碼頭操練兵馬,城內也轟轟烈烈的進行著加固城牆的運動,高胖子不愧是南浦城頭號高麗內奸,他仗著手底下有一幫子混混,對負責加固城牆的高麗人非打即罵。高胖子背地裡沒少捱罵,但趙殿下樂見其成。就在如此詭異的氛圍下,陳威峰領一名親兵縱馬離開了南浦,朝著汶山而去。寒冬來臨,草木結成晶瑩的冰晶,去汶山的道路並不好走,一路走來,陳威峰總算明白了眼下的局勢有多不樂觀。道路崎嶇,山巒眾多,不宜大軍進發,路邊流民成群,餓殍滿地,一副悽慘景象,佔據高麗,也要負責這些高麗流民的肚皮,這是何等艱鉅的任務。
情形不妙,越是堅定了說服金溪朗的決心。汶山腳下,有一座山寨,寨子依山而建,寨門乃雲松建造,上書“威武雄霸”四個大字,字型氣勢恢宏,就像汶山一樣顯示著山寨之主的雄心壯志。兩座石獅子頭朝東西,象徵著東面朝陽,暮送夕陽,取望天下生息之意。這就是汶山天王寨,也是金溪朗的自留地。
金溪朗年逾三旬,一對鷹目十分銳利,長相瘦長,但切莫以為金溪朗好欺負,此子卻是這高麗國內最為陰險之人,人稱“笑面虎”。汶山離著南浦並不是太遠,南浦出現一支龐大的水師,他並不是不知道,只不過不曉得對方是何來路而已,正當他打算派人摸清底細的時候,忽聞寨外有天朝使者求見。金溪朗不慌不忙,目光放到了坐下一名中年男子身上,這男子留著一撮山羊鬍,身材矮小,鼻子很大,整個人都不怎麼協調。但千萬不要小瞧此人,這人可是金溪朗賬下第一人,人稱“閻羅軍師”崔天方。金溪朗能佔據汶山,與李資謙分庭抗禮,崔天方可是出力不少,所以金溪朗對他十分倚重,“崔先生,你對使者之事如何看?”
崔天方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大王,你只需謹記一點,不管來人說什麼,你只要搖頭便好!”
“嗯?”金溪朗卻是有點不明白了,他皺著眉頭問道,“如此一來,豈不是要惹得來人不快,這不太好吧?”
“哈哈。。。”崔天方不以為意,揪著鬍子呵呵笑了起來,“大王何須疑惑,便是要讓那使者動怒,他若不怒,大王又有何理由動那殺人刀?”
金溪朗為之一怔,崔天方當然明白金溪朗的疑惑,有道是兩方交戰不斬來使,更何況雙方並沒有交戰。崔天方不慌不忙,非常耐心的解釋著,“那宋人初來乍到,來找大王,無非是要聯合大王,借大王之力對付他人罷了,本來就包藏禍心。如今又派一個小卒子前來,實在沒誠心的很,斬了他,就是要告訴宋人,合作不是不行,拿出誠意來,大王何等身份,不是好欺凌的。斬他,就是要告訴宋人,在漢陽一帶,誰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