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竹屋前,視窗還有亮光,拓跋郄敲敲門,拉著長腔,很是和善道,“乖女,睡了沒?”
拓跋輕雲蜷著腿,哭笑不得看了看門口,“睡了,爹爹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哈,乖女這般說話,那肯定是沒睡的啦,阿爹可就進來嘍。。。哈哈哈”來銀州也有十幾年了,但拓跋郄說起話來還帶著濃濃的川西口音。
拓跋輕雲撲哧一笑,就知道爹爹會是這個反應,其實門也沒插,拓跋郄輕輕一推,便堆著笑臉走了進來。此時拓跋輕雲盤腿坐在床上,手中擺弄著一條白色錦帕,烏黑的長髮未做半點束縛,鬆鬆散散的搭在肩頭。見自家老爹來到床邊,她歪著頭,美眸輕輕眯著,“嘻嘻,阿爹,大晚上的你還不睡,難道想找女兒喝兩杯不成?”
“說啥子哩,就是想了嘛,來看看乖女好不好的啦!”
“阿爹就會胡說,晚上一起吃的飯,孩兒好不好,你不曉得?快說吧,到底什麼事,否則,可就要請爹爹出去了,還得睡覺呢!”
拓跋郄好不鬱悶,碰到這個聰明乖女,可真是頭疼得很,“乖女,其實也沒什麼事哩,就是,你看看能不能再想想法子,多弄點糧食來,胡爾勒那個龜兒子天天催糧,咱們要是不順著他,那個龜兒子就敢給熊三胖當兒子。”
拓跋輕雲早就猜到拓跋郄會來找她了,指指榻沿,等拓跋郄坐下後,她跪起身,拍著拓跋郄的肩頭,很是老成道,“拓跋族長,你老可是糊塗哎,那個龜兒子想要糧食,你就給他嘛!”
“給?乖女,你莫跟爹爹開玩笑,咱們糧食就不多,還給他,族裡老少吃什麼?”
“糊塗,又不是讓你全都給,那龜兒子要多少,你就給一半,只要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就成了。上段時間,不是剛從熊三胖手裡弄來些牛羊麼,也給他送去,如此做,咱們也算仁至義盡了,那龜兒子要是還有臉投靠熊三胖,羌人也不會答應的。再說了,要是讓熊三胖知道丟的牛羊落到了胡爾勒手中,一定會恨死他的!”
“咦,是哩,是哩,咋老子就沒想到呢,好好好,明個老爹就把那些牛羊一股腦都給龜兒子送去,還得敲鑼打鼓的送去,省的熊三胖不曉得!”
“這就對了,阿爹,現在無事了吧,你可以走啦!”
“好嘞,乖女睡覺,這就走”拓跋郄起身便往外走,可剛走了兩步,又想起了什麼,他一拍腦門,張著大嘴嘟噥道,“忘了,忘了,怎麼把這事忘了呢?乖女,你去良輔寨那麼長時間,可查出是誰害死了你阿叔麼?”
“查什麼查?就是那個宮伯玉,這事實屬阿叔自己沒本事,連個宮伯玉都看不好!”
“咋說話嘞,他怎麼也是你阿叔,哼,宮伯玉這個龜兒子,等老子騰出手來,先把他滅了!”
“行行行,滅滅滅”拓跋輕雲雙手掐腰,跪直身子,學著拓跋郄的語氣,歪嘴道,“哼,宮伯玉這個龜兒子,等老子騰出手來,先把他滅了!”
“乖女,敢學老子說話嘞?”拓跋郄倆眼一瞪,老臉一虎。
拓跋輕雲一點都不怕,挑著秀眉,咯咯笑道,“哪個乖女,哪個老子?”
拓跋郄被逗得老臉狂跳,擼著袖子就往床前走,這時拓跋輕雲一歪身子,伸出一隻腳亮了亮,白色羅襪有些大,看上去就像個鬆鬆的布袋,“哪個老子,來聞聞,香不香?”
“哎喲,姑奶奶,又是這招,太臭了!”
捏著鼻子,拓跋郄歪著嘴往外走去,“乖女,過兩天你滿叔回去趟十里井,你也陪著一起去吧!”
“不去,還有事呢!”
“咦,乖女,你有啥事?”
“嘻嘻,看熱鬧去!”
看熱鬧?拓跋郄滿腦漿糊,什麼熱鬧能勾的乖女兒這麼感興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