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今山上的弟兄也早非原來軍中的弟兄了,領著他們一起歸入定**,他們心中又是如何想的?可要是不跟著小主人,也是無情,此時小主人正需要人幫扶。。。。”
聽著牛皋的話,鄭彪也是緊皺眉頭,對大哥來說,此事當真難以選擇。每一種選擇,都要放棄一部分東西。埋頭思索著,手上不斷撥著燈芯。
“大哥,其實你心中已經有答案了,又何必多費心神呢?這世上兩全其美的事情太少了。而且。有些話。小弟也不知當講不當講!”
牛皋抬頭看了一眼,頗有些不耐的說道,“有話就說!”
“雷騰龍此人惡事做得太多了,就算大哥不離他而去,他日也定然死於別人之手。此外,當年大哥與老殿下形同父子,那與小殿下也是兄弟關係,這份情誼。與雷騰龍相比,大哥應該分得清楚的。如今殿下要打通大梁山,雷騰龍定然不會相讓,此種情況下,殿下不殺他,他就要殺殿下!”
鄭彪慢慢說著,牛皋的神色也漸漸變得堅定了起來,此時他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小主人會冷臉離去了。他牛伯遠既與殿下情如兄弟,為何還要猶豫呢?
“彪子,雷家寨那邊有什麼反應麼?”
“剛到戌時的時候。雷騰龍曾讓翟波當來詢問過,小弟隨便找了兩句話就敷衍了過去。至於後邊,就再沒什麼動靜了!”
“嗯,派人盯好雷家寨,不管最後結果如何,總之在大梁山上,誰也不能動殿下!”
“大哥放心,小弟早已安排好了,若是雷騰龍敢亂來,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鄭彪臉上透著絲狠色,他從來不會考慮太多東西,只要大哥要保護的,他就會誓死保護,大哥要殺的,他就是豁出性命也要去殺。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鄭彪將高寵等人放了出來,離開石屋後,高寵看了看天邊的朝霞。紅日初升,又是新的一天,昨夜一晚,他回憶起了許多事情,當平靜下來,細細回想一下,才發現自己身上帶著那麼多臭毛病。做為開平王高懷德的後人,他滿心自豪,這本來是值得驕傲的,可偏偏也成了他最大的毛病。原來不知不覺間,他犯了以家世論人的毛病,以前從未仔細想過,總覺得以前牛皋說的都是氣話,如今才明白,不是牛皋在說氣話,而是他高寵不願意承認自身的錯誤。
人,這一輩子不怕犯錯,怕的就是不願意承認錯誤。而偏偏,因為臉面、家世、利益,許多人都選擇了掩蓋錯誤,而高寵也是如此。
在山寨小路上慢慢走著,鄭彪快走走在前頭,當走上一個高坡,高寵卻停了下來,“鄭彪,牛伯遠呢?”
“咦?倒是奇了,你不問殿下,怎麼反倒問起牛大哥來了?”
“哼,牛伯遠雖然性格衝了些,但也是條難得的好漢,他還做不出對殿下不利的事情!”
鄭彪頗為好奇的看著高寵,真沒想到,關了一晚上,會有如此效果。如果以前高寵也能說話如此平和,牛大哥也不會領兵來到大梁山了。
正氣廳裡,牛皋單腿放在牛皮椅上,手中還擺弄著一把匕首。韓世忠等人被帶到了廳中,牛皋頭也未轉,正要挖苦兩句,未想到高寵已經搶先兩步走上前來,這次高寵沒有張嘴開罵,而是凝眉拱手,無比真誠的和聲道,“牛伯遠,以前的事,卻是高某對不起你。”
高寵語出誠懇,此時他的臉上沒有了半點傲慢,相反聚起了幾分愧疚。牛皋手握匕首,只是那小臂卻輕輕顫抖了下,心中絕不似臉上這般平靜,他很清楚,高寵能說出這一番話來,那是多麼的不容易。呵呵,高寵居然認錯了。
“高昌克,你此話可是誠心誠意?”
“牛伯遠,高某人的性格,你當清楚,若非真心,高某也不會開口。”
牛皋眯著眼,靜靜注視著高寵,廳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