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師中一把年紀了,卻跪在地上如此哀求。趙有恭也是於心不忍,可是他還是搖了搖頭,有些事情是無法答應的,就算沒有師師,他也不可能選擇在大名府附近開戰的。他會阻截女真大軍,卻是在白溝河以及永定河一帶,而不是大名府,“種將軍,如果你心繫老將軍,就請老將軍離開大名府,本王不會讓手下兒郎去大名府冒險的。”
定**的軍事部署,种師中多少知道一點,現在定**大部分兵力都集結於太原府東北方,攻擊目標就靈活了許多,既可以配合應州大軍攻打南京析津府,也能直插白溝河與永定河一帶,可要是去了大名府,就有點放棄優勢的意思了。換句話說,河北一戰,定**想打就打不想打就不打,但是兄長不一樣啊,他的脾性太過耿直,對朝廷忠心耿耿,是絕對不會看著女真人帶著大宋兩代帝王過白溝河一線的,所以只能在大名府阻擊。哎,兄長啊兄長,你何必如此呢,秦王殿下對官家的生死根本不放在心上,他現在恨不得完顏宗望一刀砍了官家呢,指望他去救,不就是白日做夢麼?种師中不是沒有勸解過,但是一點用都沒有,种師道之所以是种師道,之所以擁有那麼高的威望,就是因為他這份忠誠豪邁。
趙有恭將种師中扶了起來,看著种師中蒼老而沮喪的面容,他苦笑道,“種將軍,希望你能再勸勸令兄,如果他要打,就請移兵白溝河北岸,到時不管發生什麼情況,韓世忠和吳玠也能及時救援,大名府北邊,本王不會拿自己的將士去冒險的。”
趙有恭的話有些殘忍了,定**士兵的性命是命,難道兄長等人的性命就不值錢了麼?可惜,定**大部分都是關中子弟,他們就喜歡趙某人這一點,定**只為秦王而戰,其他人,對不起,是死是活當熱鬧看了。
种師中落寞的離開了太原府,他走後不久,趙有恭就召開了緊急會議,身在河東路的韓世忠、吳玠、吳亮、楊再興、龐赫等人全都在兩個時辰之內趕到了太原府。看著在座眾將,趙有恭心中湧起無限豪情,曾幾何時,羨慕他人猛將如雲,如今也輪到別人羨慕自己了,在座這幾位,哪個拿出去不是獨當一方的將帥之才。尤其是楊再興,這位軍中後起之秀,已經有種蓋過吳玠的勢頭了,連年征戰下來,楊再興可以說攻無不克,漸漸贏得了一個外號,叫做“楊敢當”,說的就是楊再興作戰不拘泥,但只要打,莫不是勇猛向前,麾下兒郎更是像狼一樣團結向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如果論成熟穩重,老謀深算自然比不過韓世忠和耶律大石,可要是比戰陣破敵,騎兵作戰,楊再興總是能有出人意料之處。
“諸位,現在情形有點不對勁兒,种師道老將軍於河北大名府北方佈下重兵,恐怕是凶多吉少了,總之,種老將軍不能白死的,否則本王於心何忍,所以,之前的計劃做出改變。韓世忠,你回去之後,即刻拔營領兵趕往應州,與蕭妃和耶律大帥會合。良臣,你的擔子可是很重啊,能不能阻截女真,徹底重創金國兵馬,就看你們能不能及時打下析津府了。吳玠、楊再興,本王命你二人將雄州的兵馬撤回,全部駐紮於唐縣一帶。若蕭妃率應州大軍破了析津府,你們則全力東進永定河,到時蕭妃和耶律大帥也會派人馳援永定河,本王就在這永定河與女真蠻子決戰。此戰。就要斷金國兩條腿。讓他從此以後再也生不起南下之心。若是三天之內拿不下析津府,就按兵不出,如此也只能說是天意要女真蠻子通行了。”
趙有恭所說的變化真的是太大了,按照原來的計劃,定**可以在白溝河一線依靠著雄州城將女真人阻擋在白溝河以南的,雖然雄州在女真人手中,可定**既然敢到白溝河,就有把握拿下雄州。在白溝河與女真人展開大戰。有兩個好處,一是有白溝河作為天塹,女真騎兵的威力要大打折扣,其次,萬一戰況太過慘烈,定**也能北撤永定河,可以說可進可退。可要是猛攻析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