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忠、和詵轉身就出了帥帳,沒一會兒就將還在床上養傷的楊可世揪了起來。清州大營,時至正午,一根木樁立在當場,楊可世被緊緊地綁在木樁上,全軍幾萬人,竟沒有一個開口為其求饒的。誰不知道那招降是多麼沒譜的事情,為此種老將軍還在三下令不可莽撞行事,可就是這個楊可世,竟然為了所謂的招降,領著五千多精騎去了蘭溝甸,此人該殺,殺一百次也不足惜。
日頭正高,陽光溫暖,楊可世心中卻冰涼無比,看著楊惟忠手裡那把刀,他聲淚俱下道,“老兄,兄弟我錯了,可要行軍法也得是大帥啊,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
“我呸,楊可世,枉你也是條好漢,到了此時,竟還有臉求饒,我要是你,幹下這種事,早就自己一刀子抹脖子了事了。你還求饒,那五千多兄弟的帳怎麼算?那可是五千多精騎啊,活生生的好兒郎,他們死了,又向誰喊冤去?”說著楊惟忠已經不受控制的落下了淚,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這一次,太痛了,痛的種老將軍都躺在床上起不來了,想老將軍戎馬倥傯幾十年,什麼時候這般脆弱過。
“你不能殺。。。。不能殺。。。。”
“任你說破天,今日老子偏要砍你”楊惟忠再不願多言,反手抬到,便要抹下去,就在這時,一騎飛來,口中大聲叫道,“刀下留人,大帥有令,楊可世帶至高陽,自有官家定奪。”
聽著那些話,楊惟忠砍不下去了,他呆呆的看了看楊惟忠,又抬頭看了看天,忽然傻乎乎的笑了起來,那笑容慘烈��耍�Φ萌誦牡追⒚��
“嘿嘿。。。。嘿嘿。。。。這年頭,人不如鬼,大白天鬼都可以招搖了。。。嘿嘿。。。。”
眨眼的功夫,楊惟忠就像傻了一樣,他真的傻了麼?他是心疼罷了,甚至是絕望,如果換做平時,就算拼了性命,他也要殺楊可世的,可現在楊可世犯了這麼大錯,竟然還有人保,如此情景,他殺了一個楊可世,第二個楊可世呢?
仰望天空驕陽,楊惟忠右手遮在眼前,臉上滿是笑容,只是心中卻在滴血,“大宋,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
楊惟忠不可能得到答案的,因為大宋早應該變個天了,他還問眼下這個蒼天,又有何用?
心到死,人已傷,幽冥界,鬼魂喪。
楊惟忠就像傻了一般,任由那騎士帶走楊可世,和詵哪裡能依,拔刀怒喝道,“兄弟們,堵住,老子看看今天誰敢帶走楊可世,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要割下他的狗頭祭奠死去兄弟。”
和詵是個直爽漢子,當兵嘛,不怕死人,若真的是因為兵法韜略差於人,被人算計了,也認賬了,因為打仗誰沒輸過。但是楊可世呢,那五千多精騎,只是因為楊可世一個爭功的私念,就平白丟了性命,這如何能忍?楊惟忠為什麼不殺了,和詵不懂,他也不想搞懂,他要的是對得起自己的心。
和詵一聲令下,周圍兵士持槍圍攏,這下那騎士立刻嚇得臉色慘白,哆哆嗦嗦的喝道,“你們。。。你們想做什麼,造反不成?”
楊惟忠並沒有真的傻掉,見如此情景,他走過去架住和詵,手一揮,喝道,“都散了,放這位兄弟回去交差吧。”
有楊惟忠架著,和詵掙脫不得,又少有士兵敢違逆楊惟忠,於是和詵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騎士帶著楊可世離開清州大營。良久後,這個爽直漢子竟被氣得淚水直流,跺著腳一拳一拳的砸在了楊惟忠肩頭,“你在幹嘛,你在幹嘛,你個王八蛋。。。”
楊惟忠一步步退去,等著和詵打累了,他抹抹嘴角的血漬,冷笑道,“殺一個楊可世有用麼?你殺一個,還有兩個,到現在還看不明白麼,咱們就是一群蠢驢,蠢到透頂!”
說完這些,楊惟忠轉身朝帥帳走去,他什麼都不想管了,以後就守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