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見官家為何不拜?”
蕭芷蘊嘴角微翹。雙眸如刀,死死地盯著楊戩。不無諷刺的冷笑道,“腌臢閹人,也配與本公主說話?若在他處,本公主一聲令下,定讓你人頭落地,魂歸地府!”
嘶,好一個霸道的女人,看似清麗脫俗,說出來的話卻透著股血腥之氣。楊戩被噎的不輕,老臉紅了又白,這時王黼跳出來指著蕭芷蘊冷聲道,“素問大遼宗室文武並重,仰慕文明,怎地到了公主這裡,連最基本的禮數都不懂了,當真是可笑之極。”
“當年澶淵之盟,大宋向我遼朝稱臣納貢,大宋天子在我大遼皇帝面前也是一臣子,本公主身為宗室之身,豈有向臣子行禮的道理?咯咯,王少宰,你為何不讓太子殿下向你行禮呢,若如此,本公主願向大宋皇帝陛下三跪九叩。當然,若是大宋文武也就只能欺負下本公主一介女流,那本公主也認命,拜一拜又何妨?”
蕭芷蘊眉眼含笑的望著王黼,她倒要看看這姓王的還能說出什麼道理來。蕭芷蘊的話不可謂不毒,澶淵之盟,大宋稱臣,那是用兵打不過遼人的後果,不想損失過大,那就得納貢稱臣。想要別人不把你當臣,那你就得有不當臣的本事,想辦法發兵遼朝,把大遼打敗,讓大遼稱臣不敢說,至少也該打的平起平坐才行,要這能如此,才不枉大宋好男兒。只要大宋能打的遼朝認栽,蕭公主自當行大禮,當然,要是大宋文武自認就是打不過大遼,豁出臉面逼著蕭公主行禮,她也不會硬抗,只不過滿朝文武丟得起那個人麼?
蕭芷蘊用話拿著大宋文武群臣,弄得王黼一時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了,真是好一張利嘴。雙方相持不下,王黼臉色鐵青,趙佶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如果因為這點事一直糾纏下去,那可是天大的笑話了,莫要忘了,艮嶽園中還有一位金國二王子呢。
趙佶本能的看了一眼宮梻,宮梻手持笏板,邁步出列,緋紅官袍,雙翅官帽。他一站出來,就讓人有種不能小覷的感覺,大家都以為宮梻會與蕭芷蘊長篇大論時,宮梻卻恭恭敬敬的向蕭芷蘊行了一禮,“公主可知,在我大宋有句古話,叫做女子從夫?”
宮梻這一句話有多狠,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琢磨過味兒來,你蕭芷蘊是大遼公主不假,可已經聯姻關中了,那就是秦王趙有恭的女人。你蕭芷蘊現在如此這般,是故意在人前站在自己官人頭頂耀武揚威呢,還是那男人刻意吩咐的,要給當今官家難堪呢?秦王可是當今官家的侄兒,讓一個異族女子來駁官家的臉面,那不是讓整個大宋被別人笑話麼?
宮梻這句話太狠了,弄得蕭芷蘊也有點下不來臺了,她冷冷的看著宮梻,以前就聽說姓宮的足智多謀,十分老辣,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真不愧是東方大官人的師兄,這巧舌如簧,抓人要害的本事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蕭芷蘊知道,現在她不適合再多言了。
趙有恭知道宮梻會站出來,可沒想到宮梻言辭會如此犀利,現在很顯然宮梻已經佔據了上風。看似騎虎難下,趙有恭卻不急不慢,上前兩步,拽了拽蕭芷蘊的手腕,頗有些不悅的哼道,“綽綽,你既已入京,怎能還由著以前的性子來?宮先生說的很有道理嘛,你這小小女子,難道還要壓本王一頭不成?”
莫看趙小郡王一臉慍怒的樣子,蕭公主心裡已經笑翻了天,只聽話,就曉得趙殿下在打什麼主意了,在眾目睽睽下,蕭芷蘊一副受教的樣子,竟躬身朝宮梻施了一禮,“謝宮先生教誨,倒是本公主無知了!”
堂堂公主對著自己行了一禮,可在宮梻臉上卻看不到半點笑容,相反還有幾分尷尬,你蕭芷蘊不向官家行禮,偏偏要向他宮梻行禮,到底是何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