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對岸開闢戰場的話,這兩萬騎兵等同於無,沒有了騎兵之利,短時間內,斯拉夫人可能不會出現什麼兵力劣勢,若是排程得當,甚至還會出現兵力優勢的局面。道理如此簡單,為什麼這個東方攝政王還執意要這麼做呢?克萊爾性情直爽,沒有東方女子諸多的顧慮,眨著大眼睛低聲道,“幹嘛要在蘇茲達爾河打哦,斯拉夫人一旦孤注一擲,集結兵馬,很可能會在對岸形成兵力優勢的,戰馬過不了河,又失去兵力優勢,自找麻煩哎。”
克萊爾自覺地這番話很有道理,至少在她的認知裡,應該是這樣的。趙有恭淡淡一笑,深邃的目光充滿睿智,指了指湍流不息的河水,“克萊爾,你知道本王為什麼一路上帶著你觀摩戰場麼?因為如果你不親眼看一看,是永遠不知道什麼是戰爭。戰爭不是簡單地兵力多寡,更講究謀略,有時候沒必要計較一城一地之得失,只需要抓住根本就可以了。如今的基普羅斯,真正值得堅守的,不是弗拉基米爾,而是基輔城,所以,開闢蘇茲達爾河戰役,可以逼著斯拉夫人拉出來打一場決戰,避免了強攻堅城。呵呵,你是不是覺得這個時候過河,沒有了兵力優勢,是給斯拉夫人機會呢?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不給斯拉夫人機會,他們會拉出來打這場決戰麼?呵呵,兵力優勢,本王麾下的將士,沒有了兵力優勢就打不了勝仗麼?騎兵下了馬,就沒有了戰鬥力麼?克萊爾,好好看著吧,本王會告訴你什麼是強兵的,你看懂了,今後也會少死一點人。”
趙有恭的話頗含深意,克萊爾聽得半知半解,但後邊一部分話,她還是聽得明明白白的。不知怎地,她的心裡湧起一絲憤怒,同時還有些懼怕。所謂的少死人,就是要蘇格蘭人少反抗麼?這個東方男人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他說的太清楚了,東方大軍不會止步基普羅斯,為了後世子孫基業,一定會立足蘇格蘭的。東方人有些狂妄,但又不得不承認,他的自信充滿了魅力,語氣並不高昂,但有著英雄般的豪邁,他站在河邊,駐足而望,似乎天下盡在掌中。三萬人,足夠了,三萬精兵,可破一切。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說的就是他麼?
三娘看著克萊爾,抿著嘴搖了搖頭,克萊爾不明白的地方太多了。定**從大楊灘開始,不知打過多少次血戰,什麼時候靠兵力優勢碾壓過別人,更多的時候是硬碰硬打出來的。
基輔城捷吉涅茨莊園,維雅切的心情一直都不太好,東方人駐紮對岸後,卻偃旗息鼓,沒有下一步動作,石橋那邊也沒有訊息,東方人連佯攻都懶得嘗試。一時間維雅切有些迷惑了,難道東方人並不想渡河?就在維雅切有所懷疑的時候,前方探子終於傳回來訊息,“大公爵,最近東方人進入樹林,大肆砍伐,恐怕要有下一步動作。”
砍伐樹木?難道要弄簡易船板,強渡蘇茲達爾河?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再也抑制不住,維雅切覺得自己被侮辱了,東方人把斯拉夫勇士當成擺設了不成,真以為隨隨便便就能過河的?十幾名貴族領主湊在城堡中,出謀劃策,最後決定加強岸邊巡邏,只要東方人渡河,就給予沉重打擊,同時維雅切還命令羅偉德諾夫抓緊時間派出一部分兵馬馳援蘇茲達爾河。維雅切的意圖已經非常明顯,就是要在蘇茲達爾河打一場決定伊斯特拉歸屬的決戰。弗拉基米爾城高牆厚,易守難攻,但關鍵是蘇茲達爾河更重要,此河不守,基輔城陷落,那整個基普羅斯將士氣崩潰,失去反抗之心,信心崩塌了,弗拉基米爾城再易守難攻又如何,沒有人防守的城池,也就是一座光禿禿的城。這也是東方人敢繞過弗拉基米爾,發動蘇茲達爾河戰役的原因吧。
弗拉基米爾城中,看到維雅切送來的命令,羅偉德諾夫什麼也沒說,他能體會到維雅切心中的無奈。說到底,現在的戰場主動權已經被東方人牢牢把握住,死守弗拉基米爾,只不過是慢性死亡罷了,依靠著蘇茲達爾河拼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