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趙有恭心中忍不住打了個突突,公孫康那個老狐狸病的也太蹊蹺了吧,昨個還好好的,什麼急病能讓他連審案都顧不上?
公孫康任職開封府十幾年,那絕對是一條成了精的老油條,今日抱恙不來,八成是聽到了什麼風聲,看來此案有點複雜嘍。心中明白,但趙有恭也不會表現出來,呵呵一笑,有些興奮的站了起來,“本王就坐一回堂!”
人知開封府幾個月,還是第一次上堂審案,如此情況,也當真是天下奇聞了。
楊再興眼珠子亂轉,心中自是詫異不已,瞧小郡王這股子興奮勁兒,難道以前審案的事不是他負責的?
巳時一刻,前衙升堂,趙小郡王一身公服大搖大擺的坐在了案前。拍一下驚堂木,學著某縣令的語氣吼道,“帶。。。人犯!”
總算坐了回堂,不學學包龍圖,也要裝個腔啊。裝是裝了,只是聲調跑的厲害,嗓音略帶嘶啞,堂中眾人無不閉嘴側目,可別笑出聲,否則打擾了殿下的雅興,保準倒黴。
衙役接著一通吼,不多時安記棺材店的老闆安紅泰就被押了上來。一到堂上,安紅泰腿一哆嗦就跪了下來。
猛拍驚堂木,趙有恭傾著身子喝道,“大膽的安紅泰,你可知罪?”
“大人。。。。小人。。。小人實在不知啊。。。。”
“放屁,你不知道誰知道?本王問你,堂外那口棺材是怎麼回事?別說不是你家做的,咱汴梁城,除了你家鐫刻手藝出彩外,別家根本無能為力。哎,你千萬別告訴本王不認識這口棺材,你要是不說實話,信不信本王先給你幾十板子!”
趙小郡王一通威脅,安紅泰嚇得磕頭如搗蒜,聲淚俱下的哭喪道,“大人。。。。小的真不知道啊。。。”
“閉嘴,你就說認不認識這口棺材!”
“不。。。不認識!”
安紅泰如此否認,趙有恭頓時氣急眼了,他雙目一瞪,擼擼袖子就從臺上跑了下來。堂中眾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審案就審案,殿下跑下來作甚?
很快答案就出現了,只見趙有恭來到安紅泰面前,揪著他的耳朵,大巴掌如扇子般呼了上去。
“啪啪啪”好不響亮,幾巴掌下去,趙有恭扇的手都疼了,“還敢誆騙本王不?不認識?本王早就著人打聽過了,就棺材蓋上的花紋,就你家能雕刻出來,你還敢不認賬?”
安紅泰直接被扇懵了,淚眼婆娑的抽泣著,生怕再惹怒了這位府尹,他趕緊磕頭道,“大人。。。那花紋確實與我家的手藝相似,可。。。那棺材小的真沒見過啊。。。”
“還敢否認!行,有你的,來人啊,把這狗東西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瞧趙小郡王這架勢,八成是要屈打成招了,衙役們卻也不會阻攔,當即拉著安紅泰往外拖。
重大二十大板,一個平常人,那豈不是要送去半條命了?安紅泰嚇得腿都軟了,一直哭著冤枉,當拖到門口時,他雙手一乍,掙扎著叫喊道,“大人。。。小人有話說。。。別打。。。小人有話說啊!”
“拉回來!”
重新跪在堂上,安紅泰全身如篩糠般顫抖著,“大人。。。。小人想起一事。。。兩月前小人店裡有個匠師回家兩天。。。。這個匠師是專門負責棺槨鐫刻的。。。。”
“這匠師叫什麼名字,當時又是何病?”
“叫蒯正亮,是什麼病,小人不知了,因為當時是一叫吳七的同鄉幫忙來說的。。。”
趙有恭未做反應,負責記錄的朱璉已經蹙起眉頭,那吳七不是老槐樹棺材店送棺材的人麼?如此一切就說通了,定是蒯正亮藉著抱病在家的日子做了一口棺材,最後又由吳七完成掉包計劃。
“殿下,當全城搜捕吳七和蒯正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