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認真了。
趙小郡王一停手,一直在旁邊等著的程頤黑著臉就衝了過來,站在大棗樹下檢查了下柏佳俊的傷勢,本想問問的。怎奈何小舅子已經暈了過去。長呼口氣,程頤壓住心底的怒火。轉而朝趙有恭拱了拱手,“殿下。如今也算罰過了,可否先將柏指揮使放下來?”
“放下來?有這麼便宜的事麼?”趙小郡王瞪著雙目,異常氣憤的哼道,“這柏佳俊在任五年,侵吞軍餉,你可清楚?原本定**萬人兵員,如今軍餉全都進了他的腰包,五年啊。。。。”
說到這,趙有恭一臉的悲痛之色。掰著手指嘟囔兩聲,隨後生氣道,“程通判,你也來算算,這萬餘兵額,一年軍餉就不下四萬貫,五年哪,這至少就是二十萬貫,你說本王如何不生氣?今個這柏佳俊要是不把本王的錢吐出來。本王非把他的皮扒了不可!”
趙小郡王越說越氣,隨手又給了柏佳俊一鞭子,誰曾想這一鞭子上去,原本昏迷的柏佳俊又嗷嗷叫了起來。這會兒眾人都明白了。敢情柏佳俊剛才是裝暈呢。
程頤臉色不是太好,倒不是因為趙小郡王又打了小舅子一鞭,而是因為剛才趙小郡王說的那些話。
真是見鬼了。趙小郡王平時不學無術,怎麼一算起帳來倒如此精明瞭?事實上。趙有恭沒有算錯,柏佳俊在位五年。前前後後可是吞了二十六七萬貫軍餉,不過這些軍餉可沒有全部落他手中,京兆府分一些,京中高太尉等人分一些,這錢一層一層刮下來,最後落到柏佳俊手中的也就只有兩三萬貫而已。
剛才聽趙小郡王說了那麼多,程頤就覺得有點不對味,什麼叫本王的錢?敢情趙小郡王把那些軍餉當成自個私人家財了。
起初程頤還真以為趙有恭發這麼大火是因為有人搞垮了定**呢,如今一琢磨,好像趙小郡王是衝錢來的啊。如此一想,程頤心中倒放心了不少,定**已經成了這幅樣子,趙小郡王還想著錢,可見其人有多不堪了。貪錢便好,還真就怕他不貪。
心中有了計較,程頤靠近趙有恭,壓低聲音有些神神秘秘的說道,“殿下,你要真把柏指揮使打死了,那還找誰要錢去?”
“嗯,程通判說的有道理,不過你能讓姓柏的把錢吐出來?”
程頤神色不變,低聲道,“那就要看殿下想收回多少了!”
“不多,五萬貫!這姓柏的吞了本王二十萬貫,本王找他要五萬貫不多吧?”
趙小郡王一臉吃了大虧的表情,程頤卻是瞪圓了兩隻眼睛,他心中暗襯道,這無賴郡王還真敢要,一張嘴就是五萬貫,真把同州當成開封府了?
憑著柏佳俊的家世以及他程頤的家財,拿出五萬貫自然不是問題,可著實有些不甘心。關中不比開封,在開封你只要有手段,一年撈上個十萬貫都不成問題,可在關中,商客稀少,土地貧瘠再加上天災**不斷,別說一年撈個十萬貫,能撈上個一萬貫就不錯了。程頤緊皺著眉頭,思考了良久,才小聲道,“殿下,五萬貫確實有些多了,可否。。。。”
不等他說完,趙有恭一臉不耐的冷哼了起來,“嘿嘿,太多了?那就六萬貫吧!”
“這。。。”程頤立刻閉上了嘴,他哪還敢再砍價,剛剛只是打個商量而已,趙小郡王就直接漲了一萬貫,要是再砍價,還不嗖嗖的一會兒就漲到十萬貫?咬咬牙,程頤像賣血一般嘆道,“好,就六萬貫!”
“嗯,程通判果然爽快!”趙有恭立刻眉開眼笑,揮著手吩咐道,“邵烈,把那個姓柏的先放下來,這私吞軍餉之事,咱們再查查!”
趙小郡王臉色舒爽,全沒了之前的憤怒,這前後變臉的本事,可算是讓同州官員大開了眼界。什麼叫不要臉?什麼叫無賴?看看趙小郡王就什麼都明白了。
柏佳俊的事情暫時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