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來過得最為真實的一個年了,高興之下,貞娘也為下人們發了不小的紅包,總之,宣和二年,收穫頗豐,人人都要開心一下的。
阿九抱著幾掛鞭炮,笑得牙齒暴露,就連一向喜靜的王語嫣也有些瘋瘋癲癲的和九丫頭玩起了鞭炮,噼噼啪啪的聲音中,王語嫣捂著耳朵手舞足蹈的。
人人都很開心,唯獨秦紅棉是個例外,來到同州後,她就知道了趙有恭真正的身份,而且到了這裡,就是相瞞也瞞不了的。呵呵,晉陵王趙有恭,哲宗嫡親,楚王世子,多麼高貴的身份?他有許多女人,他又偉大的抱負,可秦紅棉不懂,為何楚王府這麼多女人卻能融洽的生活在一起?張貞娘、蘇櫻婼、崔念奴,哪個不是萬里挑一的佳人?
秦紅棉有著太多的疑惑,為何楚王府的女人能安安穩穩的生活在一起,而她的段郎卻做不到?可是想久了,就想通了,也許她的段郎真的是最愛刀白鳳吧。
風從夢裡吹過,幾回煙羅,春去秋來,不知多少,人老了,心枯了,一年是一年,無法改變。
趙有恭環抱櫻婼,緊緊地偎在一起,星光掛在天上,除夕之夜,朱娘子可還好?
放風而去,千里之外,東京汴梁城裡,家家戶戶張燈結綵,喜慶綿綿,優美的汴河兩岸,滿是歡聲笑語。今年的春節,格外熱鬧,雖然不是上元節,可除夕之夜,街道兩旁還是多了許多花燈,深夜裡,還有煙花佈滿天空。許多人都在家門口燃著竹炮,一些女眷大多湊在一起,聊著些開心的事。不過朱家大宅的光景卻與這熱鬧的氛圍有些不搭調,朱桂納努力的笑著,可他的笑容裡總有些無奈。
除夕了,依舊沒有朱鳳英的訊息,朱桂納無論如何也沒法像其他人那般開心的,與朱桂納一樣,那個名動京城的朱家大娘子也沒有如常人那般到院裡折騰,而是將自己關在了閨房之中。院外是隆隆的鞭炮聲,閨房裡卻是安靜一片,朱璉靜靜地坐在銅鏡前,一把木梳,不斷打理著如雲的秀髮,擺弄著髮絲,聞著那股淡淡的香味,臉上帶著些古怪的笑容。
殿下的鬼點子就是多,那香水自不用提,單就這洗髮水來說,便沒有哪個女子能拒絕這份誘惑。用了洗髮歲之後,頭髮再不似之前那般枯燥,也柔滑了許多。看著鏡中那張熟悉的面龐,朱璉笑著,可隨後又露出幾分哀怨之色,若是此時殿下能站在身後該有多好?
房門被人輕輕推開,芷蘭從外走了進來,關緊房門,她乖巧的站在梳妝檯側邊。朱璉聽著耳旁的動靜,淡淡的笑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娘子放心,禮物已經送進宮裡了!”
“那個劉欣媛表現如何?”
“她倒沒有多問什麼,倒是婢子還有些疑問,那盒子裡放的是什麼?”
聞聽芷蘭這般問,朱璉捏著木梳咯咯笑了起來,好一會兒後,才在芷蘭疑惑的眼神中低聲道,“你呀,為何不仔細想想呢?牛皋還會給官家送什麼好東西麼?那盒子裡啊,無非是些人頭之類的骯髒之物。”
芷蘭有些驚詫的吐了吐香舌,怪不得當時木盒送來後,大娘子連開啟看兩眼的心思都沒有,原來她早就猜到盒子裡裝的是什麼了。
人頭,也只有關中那邊的人敢送這種東西了,也不曉得看了人頭後,官家會是什麼反應,是震怒,還是害怕?
除夕夜,按照往常的規矩,一定要祭祖的,尤其是大戶人家,每逢除夕之夜,大都會去老家祠堂裡祭拜一炷香時間,不過今年不同往年,朱家二娘子杳無音訊,朱桂納斷無心思回家祭祖的,朱大娘子對這種事更是欠奉。梳了會兒頭,外邊的動靜小了不少,朱璉躺臥在榻上,手裡捧著一本薄薄的書。
“柴郡主那邊怎麼樣了?這兩天有沒有什麼異常?”
芷蘭剝著橘子,小嘴吧嗒道,“最近咱們不斷收購花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