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莫非,你想殺了他?”
聽著袁武那有些不對勁的語氣,趙景煥試探性的朝他詢問道。
然而袁武臉上的表情不變,淡淡的回應說道
“反正以他那身體,也沒多少時日可活了,若是有必要,我也不介意送他一程。”
趙景煥看著他的眼神帶著些許震驚,沉默了片刻過後,他有些忐忑的說道
“舅舅,你不要衝動啊,那畢竟是位列九卿之一的朝中重臣,不到萬不得已,萬萬殺不得啊。”
聽聞言,袁武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說道
“九卿又如何?陛下初登大寶便敢直接處死同為九卿之一的大司農,現在便是再死上一個衛尉,你覺得陛下會在意嗎?”
聞言,趙景煥一愣,繼而又陷入了沉默,緊接著,袁武似引誘般,朝他意味深長的說道
“衛尉權柄甚重,若不能將江鴻朗那老匹夫從衛尉之位上挪開,殿下,您如何能夠掌控“南軍”?又如何能夠掌控京都?”
聞言,趙景煥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
“那舅舅便看著來吧,我與母后會在皇宮內等著您的喜訊。”
接著兩人暢聊了一番,趙景煥仍覺得有些意猶未盡,他一聯想到自己執掌八萬‘南軍’精銳的場景,這嘴角便止不住的上揚,接著又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帶著些感慨的說道
“就是苦了這雲州的百姓啊,先是歷經了旱災,又經歷了人禍,各方勢力紛紛入場,不知有多少人因此而死啊。”
接著又朝著袁武問道
“舅舅,這次雲州是真的有人謀逆吧?”
袁武點了點頭,神情平靜的說道
“這次倒是真的,我也沒想到,雲州居然真的會有人敢造反,大乾五洲,其餘四洲皆是一片泰然之景象,獨一雲州亂象叢生。”
“更何況,大乾各洲皆布有重兵,雲州也不例外,若有狀況,朝廷一聲令下,十數萬大軍便可開拔前往雲州平叛,為防止雲州有變,我還特意留給李旗精兵五萬以防雲州出現變故。”
“但令我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敗了,還敗的如此之快,我現在仍有點不敢相信,一群連盔甲武器都沒有的刁民,如何能打贏他手中的五萬精兵?”
趙景煥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說道
“初次聽到這個訊息,我也難以相信,之前李旗應溫倉的請求,封鎖西平,半個月的時間內,便死了二十餘萬百姓,當時李旗手裡也僅有內黃郡三萬邊軍,雲州下曲兩萬精銳,共計五萬大軍罷了。”
“便是如此,李旗手裡的軍隊也沒有出現多少傷亡,沒想到,這次李旗手裡同樣有五萬精兵,卻被打的潰敗。”
袁武搖了搖頭,說道
“殿下,這並非是一回事,西平郡時,百姓多為逃荒的流民,不僅缺乏統一排程,又一心逃荒無心反抗,別說是二十餘萬,便是再多上一倍,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如何能與訓練有素,裝備齊全的軍士對抗?”
“他們只是一群普通的百姓,又哪來的勇氣面對將士們手中鋒利的刀刃?”
趙景煥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而後臉上露出笑意,說道
“不過,他們也沒算白死,雖沒能讓舅舅徹底掌控那五萬‘南軍’,但好歹保住了李旗的帥位,這次仍能拿出理由來讓李旗繼續掌兵。”
袁武點了點頭,同樣表示贊同,兩人臉上的表情平淡如水,皆沒有因為這些百姓的死而出現絲毫的情緒波動。
緊接著,袁武神情漠然,似在給趙景煥立軍令狀一般,說道
“而這一次,我絕不會讓江鴻朗那老匹夫壞了大事。”
而他們口中的李旗,此時正帶著軍隊行走在寬闊的官道上 ,已經來到距離泰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