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一臉擔憂的伍遠,華文樂滿臉頹廢的癱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身子往後傾,將腦袋靠在椅背上。
然而,他這副消沉的模樣,卻讓伍遠愈發焦躁不安,索性直接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搖晃著,急切地問道
“軍師,你這是怎麼了?咱們不是勝了嗎?為何你要擺出這副姿態啊?”
華文樂沒有直接回應他的問題,只是帶著些許絕望的說道
“大帥,咱們撤軍吧,將大軍撤回山丹城。”
伍遠聽到這話臉色一變,脫口而出的質問道
“這是為何?我方剛剛經歷一場大勝,李旗所部損失慘重,而我方士氣高昂,將士們如今皆是信心滿滿,皆期盼能於井陘口給李旗以重創。”
華文樂睜開眼睛,神情複雜的望向伍遠,與之對視著,而後緩緩的開口質問道
“大帥,井陘口還能撐多久?你還能拿出多少糧草供大軍食用?”
“張達又能擋住張恆多久?若等中陽城淪陷,張恆率領大軍兵圍山丹城,切斷大軍糧草供應,這待在井陘口裡的四萬大軍,又會如何?”
“而且大帥,最多半月,就要下雪了,若是等大雪一下,再想撤,可就難了。”
伍遠沒有回應,只是皺著眉沉思,消化著華文樂這番話,而華文樂又有些頹廢的搖頭嘆息說道
“桂彪誤我大事啊,昨夜本可全殲敵軍,哪怕是不能全殲,也可令其傷筋動骨,所有的謀劃,都因桂彪的莽撞,在昨夜化作了一場泡影啊…”
“興許,這便是天命吧…”
伍遠卻是在沉思過後,神情嚴肅的朝沉聲回應道
“不,我伍遠從不信命,若是信命老子就不會造這個反。”
“張達所部仍有近兩萬大軍,張恆麾下雖有四萬大軍,但枝陽城城高牆厚,張恆沒那麼容易就能攻下枝陽城。”
華文樂眉頭一皺,朝他詢問道
“大帥,您向中陽城增兵了?”
伍遠點了點頭,說道
“寧敏才找到了,我已將其劃入張恆麾下。”
華文樂眉心舒緩,自從寧敏才殲滅魯同四千人後,就不見了蹤影,伍遠一直派人在外搜尋他的身影。
想到寧敏,華文樂的眼中露出一絲期待,而後輕聲的開口回應道
“寧敏才與張恆麾下先鋒大將王少安,皆是新起之秀,不知這二人,孰強孰弱。”
伍遠點了點頭,而後又想起了一件事,似乎是有些想不通,便朝著華文樂詢問道
“那王少安能一役擊潰連風六千大軍,看起來也不像是愚笨之人,但他卻將俘虜的三千精兵全部收編麾下,我有些想不明白他的想法。”
“難不成,王少安不清楚這六千大軍是張恆的嫡系?”
華文樂沉思了片刻過後,反問道
“大帥覺得其意欲何為?”
伍遠搖了搖頭,說道
“我思來想去,仍是不明其意欲何為,他本部只有四千餘人,卻敢增添三千戰俘,我實在是想不通,他是怎麼敢這麼幹的。”
而現在他們口中討論的王少安,已經兵臨枝陽城,而經過這些天的休整,王少安已經將大軍整頓完畢。
王少安把這些俘虜原本的編制打散,重新整編,將領則大多從乞活軍中挑選出一批忠誠度高的人擔任,另有一部分直接從俘虜中選拔。
此外,他麾下又增添了兩營,他特意將那些忠誠度為負數的俘虜聚集起來,與其他可被歸化計程車兵區分開來。
如此一來,他麾下的隊伍,人數從四千多人驟增到七千多人,千夫長也直接增加了兩位,而在這些俘虜當中,他還選出了一個可造之材。
“姓名:步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