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敏才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畢竟除了敵人,沒有上位者會用一個一直打敗仗的統帥。
而得到井陘口第一手資訊的袁武此時臉色鐵青,他抓起身旁案桌上的茶杯重重的摔在地上。
“嘭!”
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茶水、破碎的瓷片四濺,旁邊跪伏在地上的侍女哪怕是被茶水濺射在身上,瓷片劃破肌膚,都不敢有絲毫異動。
袁武將緊攥在手中的信一字一句的反覆觀看,他現在很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壞掉了,不然這上面的一字一句為何會如此的超乎常理。
“砰!”
他粗大的手掌連同那封信重重的拍在案桌上,此時的他手臂上與脖脖頸處青筋暴起,眼中滿是怒火,面容猙獰的宛如一隻從地獄之中爬出的厲鬼,他咬著牙,怒聲說道
“李旗!枉我如此看重於你,我給你調撥八萬‘南軍’精銳,糧草、器械、軍備皆是充足供應,欲讓你此行再立功勳,卻不曾想,你居然如會此廢物,這天下最精銳的一批軍隊在你的帶領下,居然連一群烏合之眾都打不過。”
“枝陽一帶折損四千精銳,井陘口外被敵軍夜襲,又折損兩萬有餘,現今敵軍派出四萬烏合之眾,而你率領近六萬‘南軍’與賊寇正面對戰,居然被打的丟盔棄甲,又再度折損三萬大軍。”
越說袁武臉上的怒意便愈發明顯,而後更是直接站起舉起椅子重重的打砸了起來,房內的侍女見狀一個個慌亂的跑了出去。
八萬‘南軍’居然被伍遠手底下那群飢一頓飽一頓的反賊給打的丟盔棄甲,這焉能讓他不感到氣憤?
更何況‘八萬’南軍折損大半,主帥還是他力薦的,這叛平成這樣,不僅致使他掌控‘南軍’的謀劃落空了,朝堂上那些與他不對付的老傢伙,也必定會在這件事上大作文章。
打砸了許久,將屋內的陳設基本都打砸了一遍後,袁武氣喘吁吁,但這胸口的怒火卻仍是結鬱於心難以消散,他突然轉身朝著外頭大聲喊道
“來人!沐浴更衣,我要進宮面見陛下!”
聽到袁武這怒意未消的聲音,在房外跪伏在地上的侍女皆是身軀一顫,而後慌忙起身準備服侍袁武沐浴更衣。
沒過多久,一輛馬車從大將軍府邸朝著皇宮走出,不知袁武用了什麼理由,皇帝居然允許袁武從北軍中抽調五萬大軍,由衛將軍丁昌統領,南下前往雲州。
同時,還有兩道聖旨由兩隊太監分別攜帶著,先後離開皇宮,目標明確的奔著雲州而去。
而第一道聖旨,來到了雲州中陽城。
“微臣下曲都尉張恆,恭迎聖旨,願陛下萬壽無疆。”
隨著張恆開口後,王少安等軍中將領也跪在他後頭,齊聲喊到
“臣等恭迎聖旨,願陛下萬壽無疆。”
那太監點了點頭後,一手舉著聖旨,笑著朝張恆說道
“張大人勞苦功高,那奴才就不浪費時間了,就直接宣讀聖旨吧。”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聞虎賁校尉王少安,忠勇有為,屢建戰功,特擢升為威遠將軍,以彰其功。
鎮西將軍李旗,屢戰屢敗,喪師辱國,不堪重任。今撤去其鎮西將軍之職,召回京都問責。衛將軍丁昌,忠勇有為,著即接管李旗所遺主帥之位,主管雲州平叛事宜,務必殄滅叛亂,恢復地方安寧。爾等聽旨,不得有違,即刻遵行。欽此。”
張恆心中一驚,李旗在伍遠手中屢次損兵折將的訊息他當然清楚,只是他沒想到朝廷的動作會這麼快,而且不是說這李旗背後有大將軍撐腰嗎?怎麼這麼容易就被拿下了?
接著那太監將聖旨小心合上,又高聲喊道
“聖旨已宣,跪安。”
張恆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