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似胸有溝壑,卻又隱忍不發,不似常人。”
待王少安被押下去後,現場又僅剩下伍遠與華文樂,華文樂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朝著伍遠說道。
伍遠聽完若有所思,朝著華文樂追問道
“軍師可是察覺到了什麼?”
華文樂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組織語言,又或者是在回想王少安剛剛的對話,而後肯定的說道
“他明白什麼時候該做什麼,目標似乎也很明確。”
伍遠聽完有些無趣的擺了擺手說道
“這又有何難?我伍遠不也清楚自己該做什麼。”
華文樂定定的盯著他的眼睛看,緩緩說道
“這很難,大帥你也僅僅只是做到了後半段。”
伍遠臉上的表情一囧,而後華文樂又朝他問道
“大帥可還記得,我剛剛提到的龍蛇之變?”
伍遠點了點頭,說道
“自然記得,你說他已經完成了從‘蛇’到‘龍’的蛻變。”
華文樂點了點頭,又淡定從容的說道
“他此時正在從‘龍’往‘蛇’蛻變。”
伍遠眉頭一挑,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華文樂,而華文樂又自顧自的接著說道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行高於人,眾
必非之;材木因無用得以保全;大雁因無用卻遭廚刀。”
“李旗領兵一敗再敗,更是被革去了官職,押往京都問責,而他王少安卻是恰恰相反,他年少睿智,執掌新軍卻屢立奇功,又被張恆看重,連上了三道摺子為他請功,可謂是‘木秀於林,行高於人。”
“然乾廷腐朽,可容得下他這鄉野出身的‘真龍’?”
伍遠不自覺的脫口而出道
“自是容不下他,他起於草莽,怎入得了那群眼高於頂的官老爺之眼。”
華文樂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
“所以他此番前來,除了救人,還是為了自汙,給朝廷裡的人,留下年輕莽撞與重情重義的印象。”
伍遠眉頭一皺,看向華文樂,眼中帶著些許詫異,有些疑惑的問道
“有這麼神嗎?他小小年紀,又怎可能會有如此心性?”
華文樂堅定的點了點頭,說道
“必是如此,因為他剛剛還說了一句話:大丈夫當學會隱忍,怎能被情緒所左右,要麼在暗中蓄力隱忍不發,要麼一鳴驚人一戰而定,怎能圖一時的快意恩仇?”
“他這句話既是在點你,也是他心底的真實想法。”
伍遠聽罷一愣,而後臉上露出一副怪異的表情,說道
“他真是如此心思深沉之人?”
華文樂點了點頭,又再度說道
“便是他沒有這副心性,前途也不可限量,他太擅長把握機會了。”
伍遠聽完,臉上瞬間露出一副無趣的表情,擺了擺手,有些無所謂的說道
“我看你就是最近想的太多,思緒混亂了,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心思深沉之輩?這王少安起於鄉野,書都沒讀過幾本,能有今天不過只是運氣好些罷了,哪有你說的那麼神。”
華文樂轉過身,一臉漠然的盯著伍遠,淡淡的說道
“運氣?你居然說他能有今天是因為運氣?”
“什麼樣的運氣,能讓一個人在一年之內,從一個鄉野草民,一躍成為威遠將軍,領兵近萬?”
“你我怎麼沒有這種運氣?一個落魄的窮書生,一個吃不飽飯的農戶,只能選擇跑進深山裡當流寇。”
伍遠有些語塞,而後又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那要不是他運氣好,碰到了趙元正,又哪來的機會?”
華文樂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