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丁昌的質問,伍遠臉色平靜,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他沒有直接回應,而是開口反問道
“你是以什麼身份來審問我?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審問我?”
丁昌眉頭一皺,對伍遠這個問題有些不明所以,若不是沒能從伍遠臉上捕捉到一絲戲謔,丁昌都以為伍遠是在戲弄他,他朝著伍遠這般回應道
“老夫身為朝廷的衛將軍,位比三公,而你是我大乾的子民,承天恩浩蕩,受皇祚庇廕,老夫如何就沒有資格在這裡審問你?”
哪知伍遠卻是直接仰天大笑,笑的前仰後合,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丁昌見狀臉色直接沉了下去,對他來說,伍遠此時的身份不僅僅只是一個反賊,還是一個在挑釁皇權威嚴的大乾百姓,他直接嘭的一聲擺案而起,指著伍遠大聲呵斥道
“賊子大膽,為何發笑?”
伍遠沒有因為他的憤怒而有所收斂,他笑的身體直髮抖,邊笑邊回應道
“我笑你這話實在是太過荒謬,承天恩浩蕩,受皇祚庇廕?哈哈哈,真是令人發笑啊。”
“朝廷要是真像你說的那麼好,皇帝要是真像你說的那麼偉大,我們又為何要造反?”
丁昌的臉色直接沉了下去,他直接揮了揮手,吩咐道
“來人!讓這賊人安靜下來!”
話音一落,立馬有兩個身形魁梧的漢子出列,他們沒有一句廢話,上前就是重重的一腳踹在伍遠的肚子上,直接將伍遠重重的踹翻在地,笑聲也戛然而止,但他們卻沒有停手的意思,上去對著伍遠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伍遠咬著牙一聲不吭,蜷縮著身子默默的承受,過了許久後,丁昌這才將讓他們停手。
“好了,就先這樣吧。”
伍遠此時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嘴巴鼻子滿是殷紅的鮮血,而丁昌看著伍遠這個模樣,也很滿意,接著朝伍遠質問道
“伍遠,老夫現在可有資格在這審訊你?”
然而卻沒得到令他滿意的回應,伍遠側躺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注視著他,臉色猙獰的大聲回應道
“你沒資格,這大乾任何人都沒有這個資格。”
丁昌臉色一沉,已經失去了耐心,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冥頑不靈,來人,將他押下去,擇日押送回京。”
看著伍遠如同死狗一般被人拖了下去,丁昌將目光轉向魏左,對於這個人丁昌的情緒有些複雜。
他心底既看不起魏左弒主的行為,又有些感激他將伍遠擒住送來,提前結束了這場動亂。
沉默了片刻過後,丁昌朝著魏左說道
“這次能這麼快平息叛亂,你當居首功,不過你現在是戴罪之身,我會將你的名字呈報給陛下,接下來會怎麼安排你,還需等待陛下與朝廷的的指示。”
魏左臉色一變,接著又擠出一副僵硬的笑容,朝著丁昌討好的說道
“我等深知罪孽深重,不敢有過多奢望,朝廷能夠寬恕我等的罪責,我等便已是感恩戴德。”
“能留得身家性命迴歸鄉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做一與田地為伴的佃農,能過個安穩日子,總好過待在伍遠身側,做這等謀逆之事,終日誠惶誠恐的要好。”
“至於其餘的什麼高官厚祿,我等卻是無福消受,也不敢多想。”
丁昌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魏左的眼神也不禁變得柔和了許多。
“你能明白這些就好。”
說罷,丁昌雙手揹負在身後,緩緩的走出帥帳,魏左連忙小跑跟上,不過此時他看向丁昌的眼中卻滿是怒火。
丁昌抬頭遙望著黃公坡,他的眼睛似乎能直接透過夜慕看到黃公坡上軍營內部亂糟糟的場景,他的臉上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