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安這次的傷勢比上次輕,但是新傷加舊傷使得他陷入到了昏迷。
等趙開霽忙完出來後,院子裡又多了幾人。
“趙先生,我兒子在怎麼樣了?”
王父見趙開霽出來,便迫不及待的上前詢問道,王母與王秀兒也是一臉忐忑的看著他,生怕聽到什麼不好的訊息。
趙開霽臉上擠出一副僵硬的笑容,安慰道
“無礙,過了今晚這傷勢便能穩定下來了。”
聽到這麼講,一群人便長長的鬆了口氣。
而後一群人便散開,隨意找了處位置坐下,趙開霽長長的嘆了口氣,朝著王父問道
“你是王少安的父親?”
王父連忙回答說道
“在下王七,這是我的妻子徐煙,這是我的女兒,也就是少安的妹妹,秀兒。”
趙開霽在王父介紹的時候,皆朝著他們點了了點頭,便算是打了招呼了,而後臉上露出些許怪異的表情,朝著王父問道
“家裡現在怎麼樣?以何為生?”
王父聽到這話,有些憂心忡忡的嘆了口氣,苦著臉說道
“世道艱難,家中早已沒了餘糧,若不是虎頭村背後還有座虎頭山,這一家老小,估計早就餓死了。”
“而現在皇帝還要我們繳納往些年的賦稅,派了些酷吏惡吏來收繳賦稅,少安便是因此才…”
說到這兒,王七搖頭苦笑,心裡也很是無奈。
“先生,這世道,吃人啊,能活著便已經很是不易了…”
趙開霽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安慰的話,但是話到嘴邊卻是感覺有些如鯁在喉,一點聲都發不出來,氣氛就此沉寂了下去。
半響,見氣氛有些壓抑,王父便打著哈哈的說道
“還是先生好啊,有著這門手藝,餓不著,若是可以,我真想把我家少安留在這兒跟您學點手藝。”
不遠處的趙真聽到這話,噗嗤的笑出了聲,似嘲諷般的說道
“這你可想多了,這回春堂一直都是入不敷出,師父看病從來不收一文錢,留下來估計手藝還沒學好就先餓死了。”
但是王父聽完卻有不同的見解,只是看著趙開霽有些敬佩的說道
“先生不僅醫術高明,還是個好人啊…”
趙開霽聽到卻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好人?姑且算是吧,我也只是想著為這天下的百姓盡一份力罷了…”
“可是現在這世道,好人又能改變什麼呢?這天下還不是該怎麼樣便怎麼樣…”
王父卻感覺有些莫名其妙,趙開霽的話總是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好好的怎麼就扯到天下了?
雖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兒子的傷勢還得需要趙開霽救治,便打著哈哈附和道
“哈哈,是啊,這天下還不是那樣,咱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又能改變什麼呢,估計能像先生這樣有救人的本領,又不收取錢財,便已經是最好的了。”
面對王父的吹捧,趙開霽卻苦笑一聲,說道
“上醫醫國,中醫醫人,下醫醫病,我這最多便算是個下醫,又有什麼值得吹捧的?”
王父有些怪異的看著趙開霽,心裡忍不住暗暗想到,這人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這飯都吃不飽了,說的不是天下就是國家,別人都說這飯吃飽了才容易亂想,這吃不飽的人也容易哀愁?
“先生,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咱一無長物,又沒技藝傍身,二又沒官位在身,哪有那麼大的閒心,就是明天的飯都還沒個著落,哪裡有心情想那麼多啊。 ”
王父硬著頭皮接茬道,話裡話外都是在委婉的安慰著趙開霽,就差指著他的鼻子說,明天的飯都還沒著落呢,想那麼多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