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趙元正的質問,淮王無言以對,只是緩緩坐下,側過頭去不再看他。
趙元正見狀,慘笑一聲,說道
“父王…您還是那個令我欽佩的父王嗎?您這樣讓兒臣如何能再以你為標杆?為何您現在會變得如此的陌生…”
趙光赫沉默了片刻後,輕嘆了口氣,說道
“身在朝局之中,有許多事,都不是我所能決定的。”
趙元正眼中露出一絲嘲諷,說道
“可是父王,做臣子的到了您這個份上,名利、權柄您都不缺,都說無欲則剛,難不成,您是想爭那至尊之位不成。”
趙光赫臉色一變,瞬間拍案而起,指著趙元正呵斥道
“混賬!你知道自己是在說什麼嗎?”
趙元正雙膝跪地,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問道
“那父王可以告訴我,您這麼做到底是想圖什麼嗎?”
“我們淮王府又在雲州做了什麼?想要從雲州得到什麼,父王,您能告訴孩兒嗎?”
趙光赫側過頭去,似賭氣般的不去看他,沉默了片刻過後,說道
“為父只能告訴你,此乃上意,其他的,你便不要再問了。”
趙元正眼中帶著怒意,朝著趙光赫大聲的喊道
“上意?難道是上意指使他們在西平郡、舒郡售賣天價糧,導致無數百姓餓死嗎?”
“難道是上意縱容李旗屠戮百姓,殺民冒功嗎?”
“父王!您可知寧縣外有多少座孤墳?兩千餘座無主孤墳!亡者二十餘萬,父王,難道是上意要這麼多人死去嗎?”
“這上意,究竟是皇帝,還是老天爺?他何以如此對待雲州百姓。”
“這般作為,讓我有何顏面去面對雲州百姓!死後又有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
也許是被趙元正接連質問,趙光赫心中也忍不住升起怒火,一把抄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而後大聲怒斥道
“砰!”
“本王讓你不要再問了!”
“這不是現在的你該管的事!”
趙元正挺直腰桿,眼中的淚水還未乾透,但卻是神情堅定的看著他
“父王!這大乾的主人姓趙!而我是未來的淮王!”
趙元正卻帶著怒意的朝他呵斥道
“你現在還不是世子呢,這淮王之位,也不是非你不可。”
“你翅膀還沒長全,你就想踹窩不成?這淮王府,還輪不到你來當家做主,再想著插手雲州的事,不要說什麼淮王之位,你能保住性命都算不錯了,你怎麼就不能理解為父的一片良苦用心呢?”
然而趙元正卻是一臉倔強的看著他,說道
“父王!孩兒才疏學淺,目光短淺,只能著眼於眼前之事,然孩兒深知,這官不該這麼當,這主也不該這麼做!”
趙光赫面色陰沉,凝視著他,沉默不語,此處的動靜亦將王妃燕熙華引來,然其並未上前,僅是立於遠處,眼中滿是憂慮地望著趙元正。
而趙元正還沒說夠,他說著自己這趟在雲州看到的一切
“父王,兒臣去了泰安,那裡的官員因西平太守溫倉與舒城都尉孫陽波的威勢而不敢作為。”
“兒臣還去了寧城,見到了所謂的,人煙絕跡,百里孤墳。”
“荒原之中兩千餘座無主孤墳,城內之人竟以人為食方才得以果腹。”
說著說著,趙元正的聲音都帶著些許淒厲
“父王!咱們趙家的天下,怎麼就成這樣了!”
“這雲州,還是咱們趙家的雲州嗎?”
哪知趙光赫臉色難看的回應道
“已經快要不是了,雲州出了個大反賊,名叫伍遠,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