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言屬實,他還真有些忌憚,那人才是真的不要命,不僅家世顯赫,還在惹怒了皇帝之後全身而退,後果也僅僅只是被扒去了朝服。
這麼想後,李旗也服軟了,他控制著戰馬掉頭,朝著四周的親衛說道
“離城十里,安營紮寨,先修整一晚,明日再度行軍。”
而後便帶著親衛,繞了個圈,緩緩離去。
而王少安身後的沈則也重重的鬆了口氣,渾身緊繃的肌肉瞬間放鬆,同時他也察覺他背後早已被冷汗浸溼。
緊接著,他有些幽怨的看了眼前方的王少安,而後轉過頭去,朝著趙罡似抱怨般的說道
“他是不是有點太勇了?那可是三萬大軍啊,他不僅帶頭違抗軍令,還敢與鎮西將軍對著幹,這是不是有點太瘋狂了?”
趙罡聽罷,一臉的無所謂,甚至還伸出手指掏著耳朵,臉上帶著傲嬌的說道
“你懂什麼?王少安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一般來說,只要是他敢站出來,那必然是有所倚仗的,不然他不可能會站出來的。”
沈則臉色卻是逐漸沉了下去,一臉無語的看著他,問道
“那你覺得他的倚仗是什麼?居然能給他直面三萬大軍的底氣。”
趙罡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說道
“我不知道,不過,我相信他,他從不出錯。”
沈則一臉無語的看著神情傲嬌的趙罡,實在是不想跟他多說了,緊接著又看向一旁的仲文光,問道
“那你呢?你又是什麼情況,在那樣的情況下,居然毫不猶豫的就走出來了。”
仲文光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靜,但若是細心觀察,便能發現他的背部早就被冷汗所打溼,握著劍柄的掌心也早已佈滿汗水。
聽到沈則的提問,他也只是瞟了他一眼,而後淡淡的回應道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
沈則沒好氣的說道
“說人話。”
仲文光沉默了片刻後,緩緩說道
“他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拉了我一把,我不能在他困難的時候置身事外,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不外如是。”
沈則臉上露出沉思,而後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呢喃著說道
“因為義嗎?這倒是夠高尚的。”
而趙罡在這時卻是有些好奇的朝他問道
“我們你都問完了,那你呢?你又是為了什麼?”
沈則沉默了片刻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開口,抬頭望著天空,有些幽怨的說道
“他要是死了,我的軍司馬找誰要去。”
趙罡與仲文光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
“那你倒是夠勢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