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週姨娘想著,就算退一萬步,老王妃不選她的內侄女雅蘭,至少也要選平南將軍的女兒鳳蝶。實在想不通為何老王妃會選了官職最小的禮部侍郎的女兒入安慶王府,而且那個桂枝才剛滿十五歲,在家裡又是個嬌生慣養的,言談舉止都稚氣未脫,選她進門,將來能幫扶自已的兒子麼?於是周姨娘越發懷恨在心,抽空兒便在趙玉郅面前抱怨幾句,說老王妃太偏心了,郡王爺的婚事她不能自已做主,被太后賜了個罪臣之女,將軍的婚事卻偏偏不好生挑選,竟放著那些公侯皇親的女兒不選,只挑了個四品官家的女心……
初時趙玉郅並不上心,對周姨娘的抱怨左耳聽了右耳便出了,根本不在乎。但卻經不住她時常的唸叨,再加上自已身邊幾個侍妾也眾口一詞,在他耳邊吹枕頭風,說老王妃有心彈壓將軍,怕將軍娶了公侯貴族之女,將來會壓過郡王妃去,所以才別有用心的挑了禮部侍郎的女兒給將軍做正室。漸漸的,趙玉郅的心裡便不痛快起來。
這日,趙玉郅恰好有事見老王爺,說完正事後,他方遲疑著跟老王爺說道:“父王,孩兒和鄭家的親事……您老怎麼看?”
安慶王爺沉吟片刻,說道:“你母妃不是同你商議過了麼?你母妃既然給你選了他們家的女兒,自然是你同意了的。怎麼,現在又有別的想法了?”
趙玉郅便道:“之前孩兒不知道那位姑娘的年紀。只想著母妃做主自然是不會錯的。可是今兒孩兒聽說那姑娘只有十五歲,是不是小了點?孩兒已經二十六歲,娶個比自已小十一歲的姑娘為妻,將來還不得哄孩子一樣的哄著她?”
安慶王爺被自已兒子的話給氣的笑了,斥責道:“胡說!女兒家過了十五歲便是大人了。禮部侍郎鄭鶴勐也是朝中數得著的文人。家裡的規矩是極嚴的。他門家的女兒嬌氣些倒是有可能,但絕不會跟個孩子一樣叫人操心。那還像話嗎?”
趙玉郅被父親訓了幾句,不敢說什麼。悶悶地從書房裡出來,迎面卻遇見趙玉臻。
趙玉臻見他一臉的不自在,因問:“大將軍這是怎地了?這麼悶悶不樂的樣子,難道父王又訓你了不成?”
趙玉郅十幾歲上去了軍營,小時候和趙玉臻一起玩耍,後來長時間不在一起,也生琉了。如今他們哥倆一文一武,平日裡頗有些水火不相容的樣子,此時聽了趙玉臻連諷帶刺的話,便冷著臉哼道:“郡王爺很閒麼?倒是看起人家的臉色來?”
趙玉臻冷笑著說道:“忠烈將軍的臉很大呢,我就是不想看這迎面走過來也看見了。怎麼著?從父王那裡受了氣,到來我這裡耍威風了?”
趙玉郅心裡彆扭著呢,趙玉臻又這樣刺撓他,他便忍不住了,生氣的說道:“誰敢跟郡王爺耍威風?是郡王爺故意找茬吧?那我也只好奉陪了。你說吧,是動文還是動武,我都奉陪到底了。”
趙玉臻原是看這傢伙黑著臉從父親的書房出來,便想著拿話激他兩句,看能不能打聽出父親因何教訓他,不想這傢伙先惱了。只是他們兄弟二人從小就掙來鬥去的,小時候就誰也不服誰。之前趙玉臻身子弱,加上王妃又十分的溺愛,不許他舞刀弄棒的,他生就一副文質彬彬的弱書生樣。而趙玉郅從小身子強壯,十歲時練習騎射,十四歲歲父從軍,在邊疆一呆就是十多年的時間,如今已經是條頂天立地的漢子。
這二人一文一武怎麼比呢?
趙玉臻想了想,說道:“我門找個地方比酒吧。”
趙玉郅聽了這話越發的不屑。拼酒?軍營裡出來的將軍怕拼酒麼?於是他朗聲應道:“走!”
二人並肩出了王府,趙玉郅因問:“你在京城這麼多年,應該知道哪家的酒好。你選地方。”
趙玉臻笑道:“這個自然,你只跟我來就罷了。”說著,認鐙上馬,帶著趙玉郅直奔洛紫